那为首者,却正是余家的孙少爷余利,也正是那夜对梅欣儿下手,却被常乐几凳子砸伤的黑衣蒙面人。此时他看着常乐,想起那一夜的失利,满心的憎恨,恨不能将常乐立刻撕碎了。
“正是。”他咬牙切齿地答。
“我当是什么样的人物。”那人冷笑一声,“不过是个布衣学子。余兄放心,咱们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只是我听说,他与那个拥有神武宫的蒋里交情不浅……”另一人犹豫着说。
“神武宫又如何?”一人说。
所有人都望向他时,他却不由没了底气,咧了咧嘴:“我的意思是……那个蒋里再强,不也只是一个人?咱们可有十几个兄弟呢。”
“这话有理。”余利点头,挥手示意众人跟他走。
一众人转眼离了学房。
不远处,却有一位青衫公子,将一切看在眼底,略一思索,微微一笑,悄悄跟了过去。
余利等人在别处学房中又叫了一些人,十几人来到学房东边偏僻的空地,低声议论了起来。
“余兄,我有个主意。”有一人机灵一动,对余利说出一番话,余利听后连连点头:“好,就这么办!”
那跟在众人之后的青衫公子躲在房前柱后,却都听了个清楚,等众人离去后,点头一笑:“余家的蠢东西,却正便宜了我。”
说着,缓步向前而去,一脸的得意。
余利等人来到院中,不多时便见到了刚从茅房出来的莫非,余利点头示意,身边有三个人立刻迎了上去,将莫非挡住。
“你们干什么?”莫非想绕过三人,却又被三人拦住,不由皱眉。
“干什么?跟过来就知道了。”两人冷冷一笑,过去一左一右将莫非架了起来,向着南边偏僻之处而去。
莫非吓了一跳,想要挣扎,却挨了一拳,疼得眼泪直流,再不敢反抗,一路被架着去了南边。
他心里想起蒋里的话,好一阵发狠,但想归想,却不敢做,终还是被架走了。
那边,余利身边却又有人跑到了蒋里那里,慌忙问:“蒋学弟,那个莫非是不是你的朋友?”
蒋里正在学房中静坐回忆先生所讲,闻言皱眉问:“怎么了?”
“他被楼中几个小霸王带走了!”那人急着说,“你快去看看吧,晚了的话,恐怕他要吃亏!”
“在何处?”蒋里一下站了起来。
“就在南院转角花园那边。”那人说。
蒋里道了声谢,急忙离了学房。
那人跟了出去,远远地向余利使了个眼色。
余利点头微笑,向身边一人点了点头,那人立刻来到常乐的学房中,到常乐身边焦急地问:“你是常乐?”
“是我。”常乐被打断思路,抬头望去,见是一个陌生学子。
“莫非是你朋友吗?”那人问。
“是啊。”
“那你快去看看吧!他被人带到了西园那边,好像是要打他。”
“打他?他得罪什么人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人摇头,“我只是出于好心,来告诉你一声。”
常乐盯着那人的眼睛,目光凝聚间,隐约看出一丝慌张,只感觉对方是在说谎,其心不善。
骗我去西园?
常乐心中暗笑:我初入学,没得罪别人,要说得罪,也只是得罪了那四大家族。去就去,怕你们?正好看看是哪一家这么迫不及待要对我下手。
长身而起,负手向前,一扬下马:“带路吧。”
他表现得盛气凌人,一点也不客气,那人却不以为意,点头在前引路,使常乐越发相信这必是陷阱。
寻常好心人帮忙报信时被如此对待,哪会像他这样?早气得挥袖而去了。
一路向西而去,来到了院西边的园中。
西园无花无草,却是一块好大的菜地,平时除了楼中杂役外,并无人来。此时并不是侍弄庄稼的时间,所以空无一人。
常乐进入园中,左右望望,问那人:“莫非在哪里?”
“莫非……是常乐?”一声冷笑中,余利负手而出,十来个高大的红炎学子跟在他身后,个个面色冰冷,眼带杀机。
“你是谁?”常乐打量余利,并不认得。
“我姓余。”余利阴着脸说,“我们间的恩怨,想必你已经清楚了吧?”
常乐仔细想了想,突然一拍掌:“明白了!那夜的贼人就是你!”
提起这事,余利便满心怒火,一挥手:“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