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许多学生望了过来,见督学助理大人在与常乐说话,都面露讶色。
“那人是谁?徐大人竟然过去和他说话。”
“县里诸公子中,没听说有这么一位呀?”
“哪里是诸公子中人,你没看那是娇鱼楼的队伍?一个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人!”
“那人应该便是常乐吧。”
“常乐?那个杀了十几位红焰境帮派武者的家伙?”
“听说原来的娇鱼楼楼主,就是因为他被免职,甚至被端江府下狱的。”
“这小子不得了啊。”
“什么不得了,不过是个乡下土包子罢了。所谓击杀十几位同境武者,却有谁见过了?我看八成是娇鱼楼方面为了宣传自己学楼而散布的谣言。”
“这话不假。依我看,说他杀掉了十几个红焰境倒也不是没可能,但被杀的肯定都不是武者。”
“没错。同是红焰境,单修工家或歌、乐的,遇上了武者,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拿这种事出来扬名,也不嫌丢人?”
“人家乡下人,好不容易有个出名的机会,还不尽力抓住?”
“可徐大人又不傻,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亲近?”
“说不定使了什么手段呢。”
“可我还听说,这常乐还发明了六弦琴,乐道成绩也很了得啊。”
“六弦琴说是他发明的,可到底如何,谁能知道?弄不好也是学楼中诸先生们的集体智慧,全加在他一人身上。”
“那又何苦?”
“为了名呗。如此一来,娇鱼楼教化之功显着,到时愚民们便以为其实力惊人,纷纷将子弟送去,小小娇鱼楼不就壮大起来了?这种手段,不足为奇。”
“如此说来,这常乐也不怎么样啊。”
“不过是靠吹捧起势而已。”
“且看比武之中,我如何收拾这种假天才!”
诸楼学子议论纷纷。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对常乐冷眼相看。只不过稳重者不喜多言,所以议论之声,却均是对常乐不利的言词。
有些人盯着常乐,却在不断观察,试图看出其深浅,以便提前想好应对之策。也只有那些半吊子,才在那里冷嘲热讽,不将其当一回事。
徐峻与常乐聊了几句,便又去别的学楼与带队大先生们交谈。时辰一到,他引着众人进入演武馆中。
将诸楼学子按不同学楼分好区域后,徐峻又去忙别的。
新春比武是大事,因此,神火督学监督学杨青,亦亲自前来。
不仅是他,县内一些官员与大人物也纷纷前来,只是除了有子弟参赛的人之外,都是打个照面便走,不会久留。
不多时,观战者也涌了进来,没多久,偌大的演武馆便已经坐满。
新春比武,对外开放,诸楼学生以及普通百姓,皆可来看,也算是新春之后县内的一大盛事。
时辰到,县令大人与县丞、县尉,在捕头和一众捕快簇拥下,走入演武馆,督学杨青急忙带着神火督学监众人相迎。县令大人摆了摆手,点头微笑,坐定后,徐峻起身致词。
无非是鼓励学生,介绍新春比武大会的重要性云云。
娇鱼楼这边,那八个学生紧张得不得了,常乐和蒋里则在低声聊天。
“你准备得如何?”蒋里问常乐。
“没如何。”常乐摇头。“那种力量,可不是我说要就能有的。”
“总之尽力吧。”蒋里说,“你现在对武道的领悟虽然还不及我,但武技与我已经不相上下,再加上你那目力,县内红炎楼中应该没有你的对手。”
“你意思是非让我得第一不可?”常乐笑问。
“能登上巅峰,又何必非要在山腰藏着?”蒋里笑。
“这话说的好。”常乐点头。“那咱们两个便在决战见。”
“一言为定。”蒋里笑。
徐峻致词之后,县令大人亲自训示,一众先生学生都肃容静听,观者也是鸦雀无声。
此次参加比武的,除县内四座橙炎楼外,便是三座红炎楼,还有五镇五座红炎楼,共十二楼,一百二十名学生。其中,橙炎战橙炎,红炎斗红炎,却是分成了两组,各自进行。
橙炎学子相比与红炎学子,更受诸人重视,所以他们虽然人少,但比武却在演武馆主馆进行,而红炎楼比武学子人数虽多,却被分散到了副馆。
相应的,除了红炎学子们的家人亲友及同窗外,多数人对他们的比武也没什么兴趣——毕竟,橙焰境的武者更为强大,比武更有看头。
县中大员们致词之后,红炎学子们便被引到了副馆。
进入之前,徐峻停步,面向众人,笑问:“橙焰境便受人追捧,红焰境便无人问津,是否觉得心有不甘?”
“有那么一点。”有学生如实答。
“那便加倍努力,争取早日达橙焰境!”徐峻道。“那时,你们便是永安县的骄傲,便是万众瞩目的对象!”
话虽短,却令诸人热血沸腾。
副馆只有主馆一半大,又分成了四个分馆,八大红炎楼的学子被分成了四组,分别来到分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