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怒道:“这般小伤,能奈我何!便是再来万千敌军,我照样能应付!”
高览急道:“末将知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是敌将深通内气,若将军拼死作战,只恐于将军不利啊!更何况另外两路兵马即将杀到,将军莫不如先行退去,等那两路兵马接应,再来攻城不迟……”
“哼!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主公命我为主将,我却败兵退回,有何面目见主公?”
高览忙道:“将军已将敌军重创,便是头功,主公如何能怪罪将军?主公惜将军远远重如一城,若将军有何闪失,岂不更愧对主公?”
颜良大怒:“主公对我恩重如山,我唯有战死而报之!此忠义之为,如何是愧对主公?”
高览忙道:“主公得将军,甚过十余城池,若将军战殆沙场,便如主公失去十座城池,孰轻孰重?”
颜良怒道:“我岂能轻易便死?敌已是强弩之末,我便杀进城去,如何不胜?”
高览低声道:“将军莫小看了敌将,他们身怀内气,非一般将领,若将军贸然杀进城去,只恐这百余jīng壮骑兵,无一能幸免!”
颜良怒视高览,却没有说话。
高览壮着胆子,接着道:“将军莫不如先行退兵,等伤好之后,再会合淳将军,攻破此城。”
颜良冷冷地盯着高览片刻,才怒道:“哼!你这般维护敌将,他ri主公怪罪,莫说我没帮你!”
高览忙道:“多谢将军!末将却不敢维护敌将,只是为我军和将军考虑。”
颜良冷哼一声:“你用不着说这般好听,只等主公降罪于你!”说完,他转头看向凌炎:“今ri便先不杀你,过两ri我再取你首级!”
高览听罢,急忙下令退兵。
凌炎眼见颜良要跑,急的大喝道:“颜良别跑!”说着,便要追上去。
旁边的祢衡却一把拉住凌炎:“贤弟!不要追了!”
凌炎对祢衡急道:“祢大哥!现在颜良重伤,而且体力不支,若不趁此时候杀了他,等他恢复了过来,到时候就是再想杀他,恐怕就更难了!”
祢衡道:“贤弟!他现在虽然受了伤,可究竟不好对付!而且敌军援兵甚多,恐杀不了他。”
凌炎看着退去的袁军,实在心有不甘,有些气急败坏地道:“难道就让他这么走了?那我们今天岂不是白白损兵折将?”
祢衡道:“我们已击败了他们一路兵马,并非白费。”
蒯良骑马过来了,也对凌炎道:“炎将军,贼军甚多,不要去追为好,还是快些整理兵马,尽早退军为上策。”
凌炎心口又是一阵疼痛,咬着牙道:“真是便宜了他!好不容易有机会杀了那个颜良,却又让他就这么跑了!”
蒯良道:“炎将军,此贼武艺甚高,且敌兵几倍于我,能将其击退,已是不易了。”
凌炎听蒯良这么说,心里倒是稍稍有了点安慰。
祢衡也道:“我们本意便是弃城,此次杀败颜良之军,破了袁绍一路,而且是主要的一路,已经是收获颇丰了!”
凌炎想了想,却听城外马蹄声越来越小,犹豫了一会儿,只好道:“好吧……就听二位将军之言。”
蒯良道:“将领们都受了重伤,将军还是快去看下吧。”
凌炎这时才想起来了吕公等人,急忙道:“吕将军他们呢?”
蒯良指着后面:“在那儿了。”
凌炎连忙跑了过去,却见吕公躺在地上,闭着双眼,一只手捂着胳膊,血从手指缝中慢慢地渗了出来。
凌炎大惊,连忙扶起吕公:“吕将军!吕将军!你怎么样了?”
吕公轻轻了张开了眼睛,声音十分微弱:“炎将军……我没……没事……”
“吕将军,我现在就替你疗伤!”凌炎感觉自己快要哭了出来。
祢衡走了过来,对凌炎道:“贤弟,此不是疗伤之地,不然先将吕将军送到府中,再为他疗伤。”
蒯良也道:“其他将军也受伤了,将军先去看看他们,等到了将军府,再一并医治。”
凌炎只好点了点头,对吕公道:“吕将军,你再坚持一会儿,我稍后便替你疗伤。”说完,找来两个士兵,吩咐他们将吕公速速送回将军府。
之后,凌炎又去看了看何荣,何荣的伤不似吕公那么严重,只是胳膊上中了一矛,但也是血流不止。
凌炎扯下一条布,将何荣的伤处紧紧包扎起来后,便派人送他先回去休息。
最后,凌炎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恒。只见李恒双目紧闭,脸sè苍白,浑身血迹,一只小腿的下面,本来应该是脚的地方,却血红的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