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可说的,对我而言,除了病人,你就只是北玄国的皇后而已。”冰凉的话从南宫璃的嘴边慢慢淌出,看似柔软却像针尖一样刺痛着沐归影的心,说完这句,南宫璃的脚步彻底离开了房间。
“站住!那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就不怕我定你的罪吗?我现在命令你站住!”沐归影踉踉跄跄地追了出去,脸上的泪水已经和头发糊在了一起,她用力地在门口喊道。
南宫璃的脚步没停,嘴上似有若无地轻笑了一声,回到:“你若想定罪,尽管定,我敬畏的身份只有一个,但绝不是你现在的身份,就此别过。
南宫璃越走越快,眼看就要走出沐归影的视线了,沐归影心里一急,匆忙地就冲了过去,脚下没有踩稳,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啊……”
“小姐……”两人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沐归影还在楼梯上向下滚着,秋兰大惊失色地跑了下去,身后的许世友赶紧飞身上栏,踩着扶栏迅速冲到了沐归影的身边,将她接住,与此同时,前面的南宫璃也飞速折返了回来,两人一左一右将沐归影围在了身前。
见到沐归影没了危险,南宫璃又停了一秒,转身就要离开,衣襟却被沐归影紧紧地抓在了手中。
经过沐归影不断的挽留,最终南宫璃很不情愿地陪她回了客房,帮秋兰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沐归影的伤口之后,就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吗?”沐归影低声询问。
“变?变的怕是娘娘自己吧。”南宫璃过了一会才开了口。
沐归影大概已经猜到了南宫璃这般对她是为什么,但她还不想承认,她总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
可这样的心思早就被南宫璃看穿了,他冷冷地说道:“以前我护你,敬你,皆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希望,可现在,希望还在,我们的子民却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了,而这一切恐怕和娘娘脱不了干系吧,娘娘说我变了,可娘娘不知,我南宫璃的心一直都是北辰的。”
许世友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他知道,面前的南宫璃一定是与沐归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他不知该如何调节两个人之间发生的矛盾,甚至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沐归影是北辰公主,他早前是略知一二的,可是这个南宫璃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随后,沐归影将许世友和秋兰都支出了门去,房间中只剩了南宫璃和她自己。
既然什么事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很显然南宫璃也什么都知道了,那么沐归影也就不必再绕弯,她试图将自己当初经历的全部都告诉他。
当时已经结束了战争,不管是当朝的将军士兵前朝的老臣们,都无一例外地被邀请到夜玄凌的登基大典上,这本应是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但是谁知道,就在登基大典的前一天,前朝的老臣全部离奇死亡,身上有着很重的刀伤,开始沐归影也以为这件事是夜玄凌所为,但是无奈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反击,于是带着沉重的心情逃出了要塞,本想此生不复相见,谁知自己的父亲将自己带回了家,并将事情的原委解释给了她。
最后的事实证明,是当朝的李将军,因为被威胁才出此下策,做出了这样糊涂的决定,而整件事都与夜玄凌无干。
南宫璃没有完全听她说完,便打断道:“到底是夫妻,你这样认为我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反正今天若是你觉得我是前朝余孽,就将我就地正法,如若不然,我南宫璃与娘娘就此别过了。”
“你何必非要这样呢?”沐归影讲的口干舌燥,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南宫璃还是坚持着要持反对意见。
沐归影有些气急:“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这件事与夜玄凌无关呢?”由于生气,她的身体都有些颤抖,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想要让他承认夜玄凌是无辜的。
“你要相信你便相信,何苦一定要我也相信?你就相信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你的事,可你怎么能让我相信,这么庞大的一个群体一夜之间被不相干的人杀掉了?那些人又何苦来做这些事?好,你说是夜摩天指使的,你不觉得这有问题吗?夜摩天存心来找麻烦,一个亡国之君来将前朝的老臣们都杀死,这不是在为夜玄凌清障碍吗?你当夜摩天脑子是傻的吗?”南宫璃一改往日的敬畏保护神态,这时候的他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公鸡。
沐归影在一边痛苦地摇头,嚎啕大哭,她不知道自己口口声声说出来劝南宫璃相信的话是否真的那么可信,生着病的她,心里难过极了,南宫璃说的不无道理,但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么夜玄凌……
她不敢想了,但是她不愿看见南宫璃这副样子,着急地喊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毕竟我还是公主啊。”话说到一半,沐归影的底气忽然就没有了,那声公主像是蚊子哼。
南宫璃依然有些不依不饶,听到公主两个字就火大。
“你若知道你是我们的公主,就知道该怎样面对仇人,如今人都死光了,国号也都改了,你现在说你是公主吗?你难道就不怕夜玄凌将你押进天牢永不见天日吗?话已至此我也不愿多说,各自珍重吧。”南宫璃说完话,从门口走了出去,这次,沐归影没有再挽留,只是瘫坐在床上,嚎啕大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