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碗的脑袋已经没法再想什么了,只觉得脸涨涨红红的,只想低着头,不敢再去看旁观的两人。
她本来只是想轻轻地碰一下银澈的唇,证明自己的决心就好,也没想到接吻的感觉奇妙到了她完全忘了怎么反应,脑袋空空地沦陷在了银澈刚才柔情的眼神当中。
碗碗想着想着,就忘了自己手上拿着矿泉水,手一松,矿泉水瓶就滚落在了地上,一直滚一直滚,直到碰触到了一双白色优雅的凉鞋才停了下来。
凉鞋上是一身飘飘白裙的伊利莎,她艳美的脸庞尽显冷若冰霜,注视了脚边的矿泉水几秒之后,她抬起头淡淡地扫视了贴近在一起的碗碗跟银澈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本想苏碗碗跟银澈已经分开了,学校里的同学也说尽了苏碗碗的坏话,银澈断然不会再跟负面消息那么多的苏碗碗在一起,加上学校里的同学一直在说她跟银澈般配,再怎么说银澈也会发觉她的完美吧,可是……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发展,她伊利莎到底哪里比不上苏碗碗,银澈为什么要选择一无是处的那个女人。想到这里,伊利莎一直淡定恬雅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不甘又怨恨的眼神,脚步也不由得地加快,刚才那一幕,简直是对她的打击跟耻辱,她现在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见伊利莎离去的纯白背影,欧阳小树看了看银澈跟碗碗,又看了看伊利莎的方向,嘴唇一咬,毅然地追去了伊利莎的方向——碗碗已经证明给他看了,喜欢就得努力证明,他该勇敢点地像个男子汉,不能再懦弱下去了。
过了一会,直到脚步声远去,碗碗才缓缓地抬起头,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润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肤色,如果伊利莎跟欧阳小树没走,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羞死人了。
“怎么,还在回味刚才的吻?”
一声戏谑邪魅的声音,就近地从碗碗的头顶上飘进了她的耳朵里,听得她的脸上又是蓦地一红,只能愤愤地抬起头道:“你、流氓。”
“刚才是你主动贴上来吻我的吧,嗯?”银澈看着碗碗,忍不住伸手放在了她的头上,动作依旧暧昧。
碗碗又一阵默默,无言以对了,她发觉她在银澈的面前,总是很轻易就被他给摆平,要是许正豪那个小子,敢笑她,她早就一拳伺候了。
银澈看到碗碗乖乖柔顺下来的模样,嘴角的微笑加深了,只是眼神还是透露着一丝霸道:“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跟那个小子在一起!!这次看在你主动吻我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什么嘛,又对她下**,碗碗皱起眉头,反驳道:“你最近不是也经常跟伊利莎在一起,有什么资格说我嘛!”
“这样呀!”银澈恍然大悟一般,然后俯下头,磁性的声音落下:“要不然,为了求得你的原谅,我也主动吻你一下,嗯?”
“去你的!”碗碗忍不住他的气息那么靠近自己,让自己的心跳砰砰加快的感觉,一个冲动,使出一拳落在了他的腹部上,让他调戏她,不知道她苏碗碗是什么人,就让他了解一下。
虽然如此,碗碗的那一拳,力气还是把控好的,只不过是三成的力气,伤不了银澈,只是刚好让他退出了自己半米的范围内。
“苏碗碗,连我都敢打,你是第一个。”银澈看着碗碗,表情看不出情绪,这让碗碗的心一沉,有些后悔了,她该不会打疼他了吧?他该不会已经生气了吧?
正在碗碗硬着头皮准备去问他没事吧的时候,银澈却突然爽朗地笑出了声:“有胆量,不愧是我银澈的女人。”
碗碗当即就傻在原地了,这样也行?看来,她苏碗碗也能有翻身的时候了,夸她有胆量,她以后就得让他多多了解。
碗碗在心里偷偷地打着小算盘,他对少殿做的那事,她得慢慢整回来,这样才对少殿有个交待,也许少殿一高兴,就允许他俩在一起了。
很快地,就到了校庆当天,安圣堡高中格 外地隆重,校门口跟学校里挂着横幅,气氛十分地热烈。
听说来了不少教育局高层的人,也来了不少从安圣堡高中毕业的高成就学生,校长跟老师们都列队去欢迎的。
偌大的安圣堡礼堂,华丽的舞台已经站了一男一女的学生会的主持人,他们笑意盈盈,衣装稳重大方,气场充足,声音洪亮:“让我们祝贺安圣堡高中的五十年校庆的到来,也感谢到场来见证安圣堡高中成长的所有嘉宾们,接下来,就让我们观看为了庆祝安圣堡五十周年校庆,同学们精心准备的节目吧,敬请期待——”
主持人话一说完,台下便是一阵整齐的鼓掌声,气氛高涨。
碗碗来到礼堂的门口时,已经没有剩什么座位了,唯唯剩下的几个座位,周围的人却在她要坐下之际,把自己的东西抢先放在了上面,就是不让她入座。
碗碗只能远远地退到门口的位置,望着舞台上方,她今天是专门来看少殿还有银澈的演出的,可惜同学们压迫她得打扫好教室才能走,他们自己则赶着到礼堂来占好座位。
虽然不甘心,她却已经习惯忍耐。
舞台上,精彩的节目进行着,歌剧,英文话剧,舞蹈,男女深情对唱都让人热情飞扬,鼓掌一波又一波,每一场表演都是非常到位的,安圣堡的学生是精英中的精英。
碗碗看了许久,在又一场表演结束的时候,不经意的一转头,便看见了自己的身旁不知何时站着欧阳小树,他安静地站着,大框眼镜下的眼睛直盯着舞台上方,直到发现了碗碗的目光,这才转过头来,对她无邪地一笑,嘴角的酒窝淡淡地旋着。
碗碗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不用问也知道,欧阳小树跟她是一样的遭遇,这个偌大华丽的礼堂,没有他们的容身之位。
“碗碗。”欧阳小树预先开口说话,他微微笑着:“我那天对伊利莎表白了。”
“什么?”碗碗惊讶地抬头看他,有些惊喜:“你终于敢于迈出第一步了,小树。”
“嗯嗯。”欧阳小树点头,然后语气轻松地道:“虽然她没有答应我,但我发觉把自己的爱传达给她知道后,我心里就突然变得轻松多了,每次在学校里见到了她,也不再是畏畏缩缩地躲到一边偷偷看她,而是敢正大光明地看她的一举一动,就算她对我微微蹙起的眉,我也觉得很幸福,至少…她的眼睛里能看到有我的影子,她能看得到我的存在了。”
舞台上,正有七八个人舞动着手臂,深情相拥地表演着哑剧,灯光柔和,观众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灼地看着。
碗碗从舞台上收回了目光,刚才小树说的话,她一字不差都听到了,她表面淡然镇定,心底却不免为小树担心,伊利莎那么骄傲的女孩子,她劝小树勇敢地去追爱,这样子真的对吗?
“碗碗,你是来看银澈的表演吗?”欧阳小树轻快地问道,语气仿佛没有一丝的不愉快,他是最开郎最阳光的男孩,这让碗碗心里的担忧多多少少地消失了不少,也许,她的劝导是对的,就像许正豪也劝导了她一样,她又何尝不是选择了勇敢地跟银澈在一起的这个决定。
“嗯,是呀,可惜这里太远了,看不到最好的画面。”碗碗轻轻地笑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