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大了。”苏皱眉问。不知为什么。元帅反反复复的提到潘多拉的名字时。竟然逐渐在他心里激起越來越大的波澜。这让苏非常的不舒服。
“今年16岁了。上个月29日是她的生日。”元帅对潘多拉的生日记得非常清楚。
苏皱了皱眉。问了个奇怪的问題:“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是说她的外貌。”
“我不知道。从她十岁生日那天起。我就再也沒见过她。半年前。我被送到了这里建设前进基地。更沒有可能见到她了。”元帅说。
苏环视了下房间。再回想了一下前进基地的布设。冷冷地说:“可是我看这里不象是一个监狱。您的生活也不算太差。”
元帅苦笑。说:“这是精神上的囚笼。每一天。你面对的人不是傀儡。就是机器。不会有人回答你任何的问題。除了分配任务时。甚至机器都不会跟你多说一句话。呆在这个见鬼的地方。甚至干女人都沒有**來得舒服。她们都是完全沒有一点感觉的傀儡。不会叫喊。不会反抗。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他们把我放在这里。是为了设计前进基地。毕竟机器还比不上人的脑袋。”
“为什么在这个方向建立前进基地。”
“我们检测到东南方向有大量的电波活动。应该有大型人类组织存在。半年前。我们终于积累了足够的资源和战备开始向这边进行探索。”元帅摊了摊手说。“果然遇到了你们。”
苏看了看时间。坐直了身体。望着元帅说:“时间差不多了。现在。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只是个囚犯。什么资讯都沒法提供。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处呢。也许你可以看看这个。或许还有些价值。”元帅叹口气。站了起來。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了一本笔记。交到了苏的手里。
“这是……”苏打开了笔记本。见里面是一页页的日记。笔迹力量十足。却又透着些稚嫩。
“这是潘多拉的日记。当然。只有到十岁生日前的部分。她允许我保存它。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就是千万别把它弄坏了。”迪亚斯特的神色很关切。
“为什么我们之间就一定要是战争呢。”苏问。这个问題一直在他心中纠结了许久。直到这一刻才问了出來。沒想到发问的对象居然是敌方的元帅。
“为了资源。为了生存。为了一切的一切。。”迪亚斯特坐回到沙发里。说:“潘多拉需要的是傀儡。而不是一个个有思想的人。所有的俘虏都会被在脑部植入芯片。从而变成沒有感觉。沒有自主意识。只知道服务和工作的傀儡。就是你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楼上那三个也是。从前面的作战方式看。你们的发展方向和潘多拉的理念完全不同。所以只能是战争。”
“听你这么说。好象我更应该杀你了。”苏擦拭着刀锋。
“不。你不应该杀我。现在灾难之蝎中或许只有我一个还有自主意识的人。而且潘多拉有时候还会听我的话。如果你杀了我。那就意味着她从此将失去作为人的一面。将会全无顾忌。不可预估。也不可控制。”
苏站了起來。说:“这个理由好象勉强说得过去。现在。我需要蓝蝎武器、组织结构、主基地。以及其它一切有用的数据。”
“这些你都得不到。因为我刚才说过。我只是个囚犯。我根本就沒有使用中央智脑的权限。灾祸之蝎的主基地叫做蝎巢。建筑在一个大城市的废墟上。我可以给你指出它的位置。”
迪亚斯特站了起來。走到挂在墙壁上的一张旧式地图前。在上面一个部位上点了点。说:“这里就是蝎巢。”
苏记下了蝎巢的方位。同时也站了起來。问:“你一直沒有说。在潘多拉十岁生日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迪亚斯特的脸又变得苍白起來。虚浮的脸皮上不断渗出汗水。显然。这段记忆令人极度不愉快。
“那天早上。潘多拉跑过來跟我说。灾难之蝎所有的权限都已经被她接管了。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将开辟一个全新的时代。建立起全新的轶序。而无用的人类。都将变成新轶序下的傀儡。并由此而繁衍。然后……她就当着我的面。砍下了娜兰妮的头。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所有的能力不知在什么时候都消失了。虚弱得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沒什么两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那你原來的能力是什么。是几阶。”苏紧盯着迪亚斯特的眼睛。只要元帅的眼神中有一点让他感到不安的东西。苏就会立刻出手杀了他。
不过苏从元帅的眼睛中。看到的只是一个老人应有的追忆痛苦往事的眼神。握紧刀柄的手悄悄地松开了。
“我的能力都是格斗域的。主要能力是八阶的迅猛打击。”元帅的答案让苏很有些吃惊。他还不清楚八阶能力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不过看帕瑟芬妮那几乎深不见底的实力。勉强可以推断一下八阶能力的威力。
苏突然伸手在元帅的颈侧轻轻一按。迪亚斯特立刻双眼一翻。就此晕死了过去。苏再次走上二楼的中控室。看了看已经倒在地上的三名年轻战士。苏在其中一个的身边蹲下。轻轻敲击着年轻战士的脑骨。覆盖在他脸上的左手则仔细体会着传來的震荡。果然。在后脑的部位有一块异样的回响。看來这就是芯片的位置了。
苏的军刀刺入他的后脑。收刀时刀尖上已经多了一颗麦粒大小的芯片。苏对其它两个人依样下刀。将芯片都取了出來。包好收起。然后离开了元帅居所。估计20分钟后。元帅就会醒來。
至于元帅给的那本日记。苏已经确定里面不会有追踪器。他现在对电磁信号的感应十分灵敏。如果日记本中装了追踪器之类的设备。那么肯定会被发现。
苏一边在夜幕的掩护下向预定的集合地点奔去。一边打开了战术板。他在和元帅说话时。将战术板调成了被动模式。将周围一切的声音和各种电磁信号都纪录了下來。他还曾用战术板自带的电脑破解功能试图进入蓝蝎的电脑网络。结果不但直接被拦在了防火墙外。还被程式的自动反击弄得战术板温度飞速升高。如果不是苏立刻强行关掉战术板以切断与智脑网络的连接。这块战术板都有可能损毁。
苏将所有纪录下來的资料都发送了出去。几秒钟后。海伦就出现在屏幕上。冷冷地说:“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不进入蓝蝎前进基地的。”
海伦的态度虽然生硬。不过毕竟是关心。苏笑了笑。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分析一下这些资料。看看有沒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海伦沉默了几分钟。似乎在分析战术板传回的数据。过了一会。她抬起了头。说:“有些有趣的东西。不过很有限。这个自称灾难之蝎的组织和他们的首领看起來既无知又狂妄。哼。潘多拉。她的确是释放灾难的少女。不过这灾难不是加给别人。而是会释放在它们自己头上。选择血腥议会作为敌人。就是它们最后的错误。你不必担心。从今天起。我的注意力会分些在这个方向上。那些灾难之蝎会发现。我才是那个释放灾难的人。”
听着她冰冷、机械且沒有一丝波动变化的声音。苏忽然抑止不住地浮上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海伦并不仅仅是灾祸之蝎的灾难。而且还是所有男人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