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将这些天以來一切纷繁复杂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在黑暗中无声疾行。尽管在刚刚的瞬间。他的战士们死亡惨重。中枪的几乎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但苏的心情却隐约有种奇异的欢喜。他喜欢现在的时刻。在黑暗中。在荒野上。以及孤身的战斗。这才是他熟悉的世界。
苏向火焰最先闪亮。也是离得最近的一名狙击手位置扑去。他整个人如同与黑暗溶为了一体。似乎可以感受到得大地甚至是整个世界的脉动。一直到距离那名隐藏得很好的狙击手不到1000米。苏已经隐约感应到他的位置时。那名狙击手还沒有发现苏。
苏在一块岩石后停下。架起了步枪。瞄准了远处山丘半腰处的一个土堆。那名狙击手就藏在土堆后面。还在搜寻着其它战士的位置。其它的狙击手或者是在撤离。或者是在移动。只有这个最先开枪的家伙沒有转移阵地。
“一只菜鸟……”苏已经学会了许多老兵痞的词语。他们的话粗俗、恶毒。很多时候却又有一针见血的犀利。想成为一名好的狙击手。准确的枪法仅仅是其中很不重要的一项。而象苏这样。成为黑暗中的舞者。那就需要更多的东西。
通。在枪声响起的瞬间。苏就已经开始了移动。
远方的土堆彻底炸散。这种土层。哪怕是冻得十分坚实。也完全抵挡不住苏手中14MM口径步枪的威力。和碎土一同飞起的。还有大片的血肉和半截小腿。苏这一枪只是打在了蓝蝎狙击手的下身。而沒有一枪毙命。他不是做不到。而是想要让那这个垂死的狙击手成为对方的干扰和吸引注意力的目标。就象是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盏灯。不管意志多么集中的人。总会偶尔不自觉地瞄上一眼那样。
那名狙击手不停地翻滚着。惨叫着。他或许也植入了芯片。但芯片只是控制的情绪和感情。并沒有切断痛觉。苏那一枪。将他双腿完全齐根截去。这种巨大的痛苦非人所能承受。这种伤势虽然致命。却在短时间内死不了。所以这盏黑夜中的灯火。注定还要亮上许久。
到了生死相争的战场上。苏的心又变得冰冷如坚石。手段如迅雷阴火。强悍狠辣。无所不为。
那名狙击手惨叫声远远传开的瞬间。有两个蓝蝎的狙击手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去。就这么一动一静转换间的差别。已经让在黑暗中潜行的苏锁定了他们的行踪。
苏无声无息地向其中一名狙击手摸了过去。1000多米的距离。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
蓝蝎的攻势來得比想象中还要快。而且第一拨攻势居然都是以狙击手组成。荒野当中。只有狙击手才能对付另一名狙击手。这句话至少有部分是正确的。
那名狙击手很快选择了一处新的狙击阵地。潜伏下來。蓝蝎的这批狙击手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一些人前进。另一些人设置好了狙击阵地埋伏着。大约过了十分钟。再向前进。寻找下一处阵地。
在夜色和群山掩护下。这本來是非常好的战术。只可惜。苏也是狙击上的大师。
狙击手很快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并且稳稳地将对手套进了瞄准镜的准星里。而此时。他的对手仍然对此一无所知。伏在地上。正努力而又徒劳地搜寻着敌人。
狙击手的呼吸平和、稳定。他刚要扣下扳机。一只手忽然扣住了他的口鼻。将他的头硬拉了起來。然后发力一扭。狙击手的颈椎即刻发出喀嚓的一声轻响。他整个身体随即软了下去。
苏半蹲在狙击手的尸体边。直到过了十几秒钟。确定他已经死了后。才弓着身子。向另一个已被锁定的狙击手潜去。
转眼之间。苏已经悄悄解决了四名蓝蝎的狙击手。每个人都是被他从身后扭断了颈骨。在黑暗之中。苏重新找回了自己热爱的感觉。动作越來越流畅、快捷、轻盈。似乎夜里的风也在轻轻托扶着他的身体。
已经有一段时间沒有看到蓝蝎的狙击手射击了。一方面是苏派出去的战士已经战死过半。另一方面则是由于蓝蝎方面的狙击手也有不少死在了苏的手里。
远方的山岭上蓝光一闪。紧接着夜幕中又响起了临死前的惨叫。苏看了看方位距离。就举起了步枪。把那个正在转移阵地的狙击手锁定。然而就在苏击发前的瞬间。蓝蝎那名狙击手身体忽然一晃。然后整个肩头都被炸飞。
苏一怔。直到枪声从远方传來时。他才明白过來是已方派出來的战士开的这一枪。苏沒有想到自己的战士中也有这么出色的狙击手。他的枪法并不出众。但是耐心、隐藏和意志都出够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