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上午了。但是微亮的天光永远也照不进海伦位于地下的实验室。她张开眼睛。从十分钟的小睡中醒來。鼻端萦绕的仍是浓冽的酒气。
本是一尘不染的实验室现在显得十分凌乱。空酒瓶扔得到处都是。原本放满培养皿的移动推车上还堆着大半箱未开的烈酒。
帕瑟芬妮就坐在一堆空酒瓶中间。左手抓着半瓶还沒喝完的酒。低垂着头。右手用力抓扯着灰色的柔滑发丝。她赤着双足。身上仍是一套有些不太合身的龙骑制服。而且从少校的徽记上就可以看出这根本不是她的衣服。上衣仅仅象征性地系了两颗扣子。里面是一片丰盈而雪白的肌肤。看來在制服下面。帕瑟芬妮什么都沒穿。
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海伦清醒了过來。她皱了皱眉。揉了揉快要裂开的脑袋。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但是在站直的时候。她的胃猛然翻涌。虚弱无力的双腿差点支撑不住身体。海伦脸色苍白。扶住了旁边的实验台。她定了定神。等身体的不适稍稍平缓。才找出一枝针剂。刺入自己大腿。过了两分钟。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才有了些血色。
上一次喝醉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海伦极度厌恶失控的感觉。也就格外的讨厌酒。有生以來寥寥可数的几次醉酒。似乎都和这个让人操心的帕瑟芬妮有关。作为龙骑的将军。帕瑟芬妮强横的体力可以让她喝上几箱烈酒也只是轻微的眩晕。可是全无能力的海伦最多只能喝到一公斤。就会不省人事。
药剂很快随着血流走遍全身。抚慰着海伦装满倒空、反复折腾过几次的胃。她喝下一杯清水。才算感觉好些。
“亲爱的。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帕瑟芬妮有些含糊的问。
听到这个至少回答了七八次的问題。海伦的头又剧烈地痛了起來。她勉强压下杂乱无章的情绪。将固定的答案又重复了一遍:“你做了最该做的事。抓住了苏。”
“苏。”帕瑟芬妮猛然仰起头。灰色的发丝在空中甩出一道炫丽的轨迹。她一口气将瓶中的残酒喝空。才自嘲地笑了。说:“跟他上了次床。难道就抓住他了。天知道。跟他上过的女人那么多。”
海伦又给自己注射了一枝营养剂。边注射边说:“你是不同的。”
“哈哈。都是女人。我能有什么不同。”帕瑟芬妮笑得有些神经质。
“你当然不同。你为苏付出了那么多。而且可以说救了他的命。这些事情。苏虽然从未有提起过。但相信他都记在心里。而你所有的投资。在将來都会得到加倍的回报。这些投资。当然也包括了和他上床。”海伦将空了的针筒扔进了杂物箱。脸色红润了许多。
帕瑟芬妮叹了口气。说:“救了他。但如果沒有我。他也不会到暗黑龙骑來。而且你总说要上床。上床。可就是这件事。我好象也办砸了。”
海伦斩钉截铁地说:“你放心。就凭你将军的军衔。这事也不可能办砸。”
“可是。我总觉得。我是偷了别人的东西。”帕瑟芬妮的声音有些呜咽。似乎在偷偷的哭。
“沒到手之前是偷。得手之后那就是你的东西了。”海伦理所当然地阐述着强盗般的逻辑。在这个时代。强盗才是正常的人类。
帕瑟芬妮又抓过一瓶酒。轻轻一拧。就将瓶塞连同瓶颈一起拧了下來。酒液如泉倒进嘴里。这一大口。就是小半瓶酒下肚。海伦的安慰。始终不能让她真正的平静。经常会起到反效果。
海伦启动了全息扫描仪。待雪白的躺板缓缓从半圆柱型的仪器中伸出。向帕瑟芬妮说:“先别喝了。过來。躺上去。我要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帕瑟芬妮走了过來。犹豫了一下。才脱去衣服。躺在了苏已经体验过多次的躺板上。暗黑龙骑的制服脱下后。可以看到她晶莹如雪的肌肤上仍残留着大片和苏那一场激烈战争的痕迹。看到这些。海伦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扫描仪缓缓合拢。然后马达发出轻微的轰鸣。在仪器的一侧。竖着一面巨大的光屏。随着扫描进展。上面开始不断闪烁数据。并且开始勾勒帕瑟芬妮的三维影像。海伦调出帕瑟芬妮的历史数据。一边比对分析。一边说:“看來你在北方的收获不小。”
一面小屏幕上显示**躺在扫描仪中的帕瑟芬妮。她侧头望向摄像点。问着:“多少进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