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总会有急于向贝布拉兹表现忠诚的人。这已经和智慧无关。而是单纯的忠诚证明。一个高大而又清瘦的中年男人正好拦在了奥贝雷恩的面前。用意味深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只不过目光中包含的含义绝对称不上友好。
奥贝雷恩带來的扈从不多。其中只有显露出七阶能力的阿伦引人注目。阿伦并不是很高。但是非常的健壮。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肌肉的气息。他脸上浮着懒洋洋的笑容。即使拦住奥贝雷恩的是一名毫不掩释八阶能力气息的议员。即使周围足足有四名七阶能力者隐约形成了包围的态势。阿伦的脸上也同样是懒散的和毫不在意的神色。
那名中年男人冷冷地笑着。慢慢地说:“奥贝雷恩。你在议会上的勇气让人印象深刻。但是智慧却难以让人恭维。想和贝布拉兹大人作对。光凭勇气可是不行的。可惜。看起來你好象只有七阶的类法术能力。这还不足以带领三大家族之一的亚瑟家族前进。当然。你很年轻。天赋也让人羡慕。或许几年之后你就能发展出八阶的能力。但是。那是需要你有命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奥贝雷恩望着拦在面前的中年男人。浮上了一个阳光般的笑容。奇异的是。笑容同样有些懒散和漫不经心。与阿伦倒是有三分神似。
“博斯腾先生。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您在四年前就已经发展出了八阶的类法术能力。”奥贝雷恩淡淡地说。
博斯腾不动声色地说:“不错。我很钦佩您的记忆力。”
奥贝雷恩舒展了一下身体。微笑着说:“想必您一定以为。拥有一个八阶的类法术能力已经足够领导紫荆花家族前进了。”
博斯腾的脸色微微一变。奥贝雷恩的言下之意他自然清楚得很。那是说紫荆花家族的实力也就不过如此。这话倒是沒错。紫荆花家族规模并不大。只是因为家族直系血脉中接连出现了几个八阶能力者。才依靠武力弥补了规模和经济上的不足。在血腥议会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在正常时候。紫荆花家族连和亚瑟家族敌对的资格都沒有。
奥贝雷恩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话題。他微笑着说:“其实以紫荆花家族的实力。就是当一只狗。好象也还弱了点。需要时不时的吠上一会。才能够引起主人的注意吧。可是。如果这只狗不够聪明。想去咬不该碰的人。也许在主人关注之前。就被人打断狗腿也说不定。”
博斯腾脸色登时铁青。怒喝着:“你。……我还以为。有着古老传统的亚瑟家族会具有起码的贵族风范。”
奥贝雷恩毫不在意地说:“贵族风范是用來招待贵族的。一只走狗哪有资格体会什么贵族风范。”
奥贝雷恩灰色的双眸中闪过一阵冰寒的光芒。盯着博斯腾。缓缓地说:“不过我很不喜欢被一只狗对着吠。博斯腾先生。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给您提供两个挽回荣誉的机会。一个就是你和我依照古老礼仪进行一场决斗。另一个机会也是决斗。不过您这一方可以加上这四名七阶的随从。而我。只要阿伦帮我就可以了。现在。能告诉我您的选择了吗。”
博斯腾大吃一惊。脸色青得就象是一个死人。
可以说。奥贝雷恩提出的两种决斗方式都让他占尽了便宜。正因为如此。如果拒绝的话。那么紫荆花家族就会荣誉扫地。以八阶对七阶。按理说应该占据了巨大的优势。但看着奥贝雷恩那宛如看死人的目光。博斯腾从内心深处升腾起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意。只有站在奥贝雷恩面前。只有承受着他的目光。才能真正感受到那种令灵魂战栗的压力。
博斯腾的身份尊贵。而决斗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即使杀了奥贝雷恩又怎么样。如果他因此受了重伤的话。族长的位置多半会被别人给夺去。思前想后之际。博斯腾的心坠得越來越重。他毕竟有着牵挂。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愿意和别人以命相搏。哪怕奥贝雷恩的身份比他更加高贵。
很快。围观的人们就明白了博斯腾不敢应战。顿时纷纷议论起來。同时对奥贝雷恩过分的悍勇感到诧异。
奥贝雷恩年轻。潜力无限。又拥有亚瑟家族族长的权柄。无论哪一点。都不应该以命行险。七阶类法术能力对上八阶。并不是沒有取胜的机会。比如法术相克。比如战术。比如不同的辅助能力。以及能够使用的装备。都可以影响最终的战果。但是正常來说。八阶能力和七阶能力威力上的巨大差距。足可以抵消以上种种的变数。除非奥贝雷恩的七阶能力多到了一定的数量。才有可能抵消位阶上的差距。但是奥贝雷恩仍很年轻。年轻意味着经历过的战斗少。也就意味着进化点有限。在场的人中不乏强大的能力者。他们自然看得出奥贝雷恩的确只有七阶的能力。而且数量也不会太多。最多只有三个。以这样的能力和一个八阶、二个七阶的博斯腾进行生死决战。奥贝雷恩获胜的机率不超过30%。
人毕竟不是机器。做出的决定也并不是仅以数字和概率为依据。所以发出决斗的是奥贝雷恩。而胆怯避战的是博斯腾。
奥贝雷恩淡淡地笑了笑。扔下了脸色苍白的博斯腾。向着属于亚瑟家族的停机坪走去。
在停机坪上。此刻一架浑身散发着古铜色光辉的飞机已经发动了螺旋浆。巨大发动机轰鸣声几乎压制了附近一切其它的声音。随着螺旋桨的加速。飞机机身也在不住颤抖着。象是随时要散开的样子。
几分钟后。奥贝雷恩已经带着阿伦和随从们坐在了机舱中。透过身侧的舷窗。可以看到远方仍然有人在望着这边。低声议论着什么。而对博斯腾背影指指点点的人。数量还要更加多些。
“看起來。即使是那些号称身经百战的贵族老爷们。也不是人人都有决一死战的勇气呢。”奥贝雷恩淡淡地说。
阿伦坐在奥贝雷恩的对面。从座位上看。就象是一个朋友。而不是下属。他依旧有着懒洋洋的笑容。慢慢地说:“我可不这样认为。博斯腾的运气很好。或许他并不知道这一点。在我看來。注定会胜利的战斗不应该叫作决斗。而是屠杀。”
奥贝雷恩淡淡地笑笑。并沒有反驳阿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