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心里清楚,自古以来,都是侠以武犯禁。任何统治阶级都不可能放任游走在社会边缘的武人们随意扩大势力,那怕是有些武人在帮助君王夺取天下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赵兴能够这么开诚布公地说出心中的想法,而且提出了实实在在的解决手段,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了。
听完了赵兴这番话后,王越忽然单膝跪地,抱拳向赵兴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大声说道:“罪人王越今次率众前来洛阳,只因受了刘玄德和曹孟德之托,要取平西王项上人头。如今吾已知罪,任凭大人发落!”
原本在门外负责警戒的两名侍卫,刚才已经听到屋内有人闲谈,但因为赵兴并未示警,而且听语气也很友好,所以一直留意着房内的动静。如今忽然听到王越大声说出来的话语之后,真是骇得冷汗直冒,于是立即发出警讯,顷刻之间便招来了几十名武功高强的帮手,将赵兴的房屋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听着屋外密集而来的脚步声,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王越,赵兴长身而起,以平淡的语气说道:“既然王大侠已经主动认错,而且并未对吾真正动手,何罪之有?还请起身说话!”说完这话,赵兴又提高了几分声音,对着窗外说道:“房外的兄弟们,稍安勿躁,大家散了去歇着吧,吾并无事!”
随后,赵兴便与王越坐下来详细畅谈了一番,直到寅时过去,王越这才满脸欢喜地从赵兴屋中出走,直把两个夜间当值的兄弟郁闷个半死。他俩实在想不明白,王越是怎么瞒着他们的双眼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平西王的书房。
直到王越离去之后,赵兴仰头看着屋顶,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大冬天的,人要是呆在屋顶上头,难道不冷么?”
“滚粗!”随着一句粗口爆出,一位老者轻飘飘地从赵兴的窗户中飘了进来,简直比一片柳絮还要轻柔许多。
“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在房顶之上的?”童渊有些不解地看着赵兴。
赵兴嘿嘿一笑,却并不回答师傅的问话,而是转换了话题。他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今日若非王越主动来投诚示好,少不得还真要师傅动手帮我打架才能拿下这位大汉第一剑客呢!”
童渊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徒弟有很多不便示人的手段,也不多问,而是顺着赵兴的话语说道:“方才你们在屋中所谈之事,我都听到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要迅速将史阿和曹操与刘备派来的那批死士一个不落地全部抓获,否则有一两条漏网之鱼,迟早都是个隐患!”
“此事涉及江湖中人,还请师傅亲自出面主持大局,我将派出卧虎重装步兵在明处,暗影队员在暗处协助师傅处理此事!”赵兴毫不犹豫地说道。
“如此安排,应当不会放走一个!徒儿便安坐于此,静候为师的好消息!这帮兔崽子们,真当老夫如今老眼昏花了不成!”童渊说完这话,施施然从赵兴的房中走了出来。
这次,门口负责守卫的两个兄弟直接将眼珠子掉了一地。他们心中嘀咕:今晚上是出鬼了还是怎地?晚上明明只见平西王在房中伏案书写,半夜里怎么多出来两个古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