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的事情,很悲伤很压抑,但在秋末,也有了一件喜事:凌秋生了,是名儿子。比原来的产期,却是足足的晚了十天。
楚华骄本是记得凌秋产期的,华家的事情一出,她悲伤过度,到是给忘了。到姬家那边送消息来,楚华骄好不欢喜,忙的让人准备马车,想要亲自去看看凌秋,但被冰梅劝阻了,冰梅的意思是,楚华骄亲自去,怕是会给姬家惹麻“到是我大意了!”楚华骄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姬风带着姬明珠离开后,皇帝虽未说一字追究,但留在京都的姬氏家人,却是生活在尴尬中。几房的子女婚事,也是无人相闻。楚华骄如果亲去姬家,不会给叵家带来好处,只会将他们推到风口浪尖,以为他们是依了楚氏,从而被皇族排斥为难。
“奴婢想个法子见一见凌秋姐姐身边的人吧!”冰梅聪慧的道。
“不,让郝嬷嬷去办吧!”楚华骄想问问姬风那边的事,冰梅已不太清楚两人情况,到是不好让她去。
冰梅心有不解,但还是应下了。
郝嬷嬷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因着心疼自家小姐最近一直愁眉不展,郝嬷嬷刻意的把凌秋生的孩子好好的说了说。楚华骄的脸上,终是有了些许真实的笑意。不仅仅是为凌秋得子而高兴,也是她心里因外祖家的死亡而生起的结,在这一刻,豁然开朗起来。
楚华骄意识到,命运里,其实不仅仅有坏的事情在发生,也有好的。比如母亲多活了些日子,临走时也不是那么绝望悲伤;比如赫连云到底死了,她加害母亲和弟弟的仇,也再楚华骄手起刀落时,就报了;还有凌秋、眉儿,眼前的郝嬷嬷……还有姬风。
并不是一切,都是那么糟糕的!
“只是姬大公子那边的消息,除了大家都晓得那些,旁的,却是半点也没有!”郝嬷嬷有几分不忍的道,“小姐放心,没有坏消息,也是好消息,不是么?老奴虽然没有见过姬大公子,但小姐能看上的,自然是好的!”
楚华骄将头埋在郝嬷嬷的怀中,“我其实,并没有时时的担心他,若他真出了意外,我会给他报仇,也会伤心难过,但过去了,一定是会忘记的。但他,之前还送了我庆生的礼物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我真的用了心,但他,是真的在用心。嬷嬷,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
郝嬷嬷摸着怀中的楚华骄的发,“怎么会呢,大小姐心底,是最良善的。但男女之间的情爱,却是要靠时间的,不是想爱了,就爱了。大小姐和姬公子相处的时间太少,情也怎么能说深刻呢。再说我们做女人的,最怕的,就是一颗真心错付,到时候,苦的,还是我们自己!而且小姐对姬大公子,也已经用了心去了解了。他的喜好,生辰,小姐您收到礼物的后,不也让老奴去了解过来了么?还有边疆那边,小姐您不是也派了五人过去帮着么?小姐能做的,不都已经做了么?”
楚华骄没再说话,而是在郝嬷嬷的怀中,沉沉的睡过去了。
等醒过来后,楚华骄再没有沉浸在悲伤里。
冬天来临的时候,外势进京的毛家和江家家主,主动的提出,要将所在本家的兵马献给皇帝。皇帝大为高兴,赏赐了毛江两家家主府邸和奴仆,并封他们为侯,世世传袭。
毛、江两家这一举动,却是将剩余的几家权族人质逼上了险地。尤其是在皇帝玩笑一般的问出:“毛江已献出兵马,尔等也已写信去给你们当家主父,看看他们,意欲何为啊?”
赵、邰、许、陈人质的书信,很快的就由京都送去了各家,在众人的惶惶不安的等待里,新的一年,却是有到来了。
因着太妃娘娘丧期,这一年节,过的十分清冷,就连富家极喜欢的烟火,也没见到一星半点。这样的清冷,一直延续着到正月后。
二月二龙抬头的这有天,四大家的回复,终是纷纷的送到了皇帝的手里。在人质们的忐忑不安里,皇帝宣告了好消息。
赵、邰、许、陈四家,其家主来信函,表示愿意携家眷起程进京,他们属地的兵马,随时等候朝廷的接管。
皇帝刘和一时间意气风发,那看向楚谨业的眼神,有着嚣张和扬眉吐气的得意。
楚谨业却是紧张臣服的态度,并没有丝毫反抗意。
这一切落在楚华骄的眼中,又想起在天梵寺见到的他,以及他说的话,不由的让她心里警惕不已。觉得大乱,很可能就近在眼前了。
二月初三这一日,楚华骄的院子里,再一次的出现了那位吹笛子的老者,等楚华骄摒去帛书等人后,老者又直起身子来,举手投足间,优雅无比。
“阿骄,是时候走了,再不走,就晚了!”男子看着楚华骄,温柔而充满爱意的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