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一见,气得又要晕过去,黄婆子忙把准备好的大葱送到了田氏的鼻子底下,掐住了田氏的人中,田氏只好挺着。
二毛见了这架势,对着老爷子和田氏哭道:“外公,外婆,二毛是冤枉的呀,这四人,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好好的在街上溜达,他们上来问我,有便宜大米要不要?有便宜的甲鱼要不要?我问了这地方,我又不知是表妹家的,我才出来几天,表妹成亲我都不知道,哪里知道这个什么庄子不庄子的?我一来,糊里糊涂就被人摁住了,外婆,你老人家可要救救我呀?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才从那个鬼地方出来,我可不想再回去了,外婆,你老人发一句话呀?”
“你胡说,要不是你,我们怎么知道这地方?爷,我们才是冤枉的,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四人朝林康平喊道。
田氏眼泪汪汪地看向曾瑞祥,曾瑞祥黑着脸,田氏说道:“祥儿,娘就算求你了,你开口说一句话。二毛也受到了惩罚,你看看他,身上被打的成什么样子了?最可怜的是五毛,还这么小,他知道什么,被二毛诳了来做苦力,孩子这会还不吓得魂都没了?”
田氏招手要五毛过去,五毛一下扑到了田氏的怀里,哭了出来。
燕仁达和春玉也哭道:“二哥。孩子小不懂事,就饶过他们这一遭,以后,肯定不敢了。还有,二毛也是,好容易才从那鬼地方出来。真的也是吃足了苦,要不是因为腿瘸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不至于总想着走歪道。我可怜的儿子呀,你的命可真苦,谁家有了这么有钱的亲戚帮衬一下,你何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曾瑞祥气得对春玉问道:“你的意思二毛走到今天全怪我。怪我没养着他?”
“可不是这理?当初你要不把他撵了,留在学里,他哪里能学坏?不学坏,好好的腿,做点什么不能养活自己。还有,好容易出来了,你又不肯看顾,子晴这也是,养了这许多的外人,怎么就不能给二毛找点事做,孩子能不走上绝路吗?还不都是你们逼得?”田氏也擦了把眼泪说道。
曾瑞祥倒气得笑了,对着田氏问道:“娘,你又一次让我开眼了。我不知你的心竟然可以偏成这样,儿子受教了。”
曾瑞祥转身对林康平说道:“女婿,我先回去了,这里你看着办,愿意怎么做随你自己的意,不用顾虑我。”说完抬脚就要走。
“祥儿。坐下。”老爷子开口说话了。
“二哥,康平,我先说两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一回,就饶过他们,我不为别的,康平,看在你阿公阿婆的面上,再有下回,我们真的不管,随你怎么发配。”秋玉见老爷子开口似乎有些为难,便先开口了。
林康平看了一眼老爷子和田氏,说道:“既这样,我就给阿公阿婆一个面子,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写个契约,大姑大姑爹给摁个手印,就是从此之后,和我爹我娘彻底断绝来往,不准在年节和家里有好事时再上门来打扰,不准在外头说我爹娘的坏话。你们同意吗?”
都到这地步,春玉和燕仁达也只能点头。
林安忙备了纸笔,等春玉和燕仁达摁了手印,林康平吹干了油墨,收好契约,看着二毛片刻,忽然笑着说道:“至于二毛,总得留点什么下来,不然,以后,不长记性,我还一而再地来管教你,我可没这闲工夫。可是,昨儿还是子晴的生日,这三天,我的手上可不能沾血,可真有些为难。”林康平说完,看着二毛寻思,忽然对林安耳语几句,林安一声“得嘞”便笑着跑出去。
不一会,只见林安端了个木盆进来,里面趴着五六只大甲鱼,“可惜,要是来得及抓几条蛇来就更好了,要不,爷,下次咱们预备几条毒蛇,应该比这个好玩。”林安说道。
二毛听了心里直发毛,五毛一直靠着田氏,被林安一把抓了过来,林安林福把二毛和五毛的手摁了进去,没几分钟,就听见二毛和五毛的惨叫,一个个跳了起来,手指上吊着一只甲鱼,鲜血往下流。
“你不是想偷甲鱼吗?我可告诉你们,不准跳,甲鱼是买来给我们奶奶补身子的,要是摔死了,不能吃了,可是要三两银子一只,你们看看能赔的起吗?”林安对着两人说道。
二毛五毛一听,忙蹲了下去,扯又扯不下来,还是老爷子骂了一句:“还不端盆水来,快去。”
燕仁达听了跌跌撞撞地进了灶房,端了盆水,老爷子命他们把手放了进去,好一会,甲鱼才松了口,两人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魂不定。
田氏哭着喊道:“真是造孽呢,好狠毒的心。”
“阿婆,你也别骂。说实在的,要不是看在晴儿生日的份上,我要出手了,今天,他们至少是一根手指头。还好,你们两个挑了个好日子。滚,以后别想让我看见你们。”
二毛爬起来就要走,刚到门口,林康平说道:“回来,看看这几人的下场再走。”
顺子等四人此刻早吓得脸发白,其中一个还尿裤子了,听见林康平说要发配他们,忙吓得又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