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我没有听到,杜译承已经把那个不速之客赶了出去,我躲在被子下吓得不敢大口呼吸。
那个人看到了吗?看到脸了吗?那个人又是谁?能这样一点顾忌都没有地推门而入,肯定是跟杜译承关系不错,难道是学生?我心更慌,昨晚我都忘了要跟杜译承分开房间睡了,虽然我俩衣衫完整,但是传出去有谁会信,一个女老师和自己的学生共处一室。
确定门外没有声音后,我拿了自己的东西逃了出去,在地下停车场,我找到了自己的车,之后我便开车离开了这里。
我不知道我能去哪,但起码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神奇的是,昨晚下了雪,今天早上却消失地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只是比昨天更冷了,我躲在车子里不敢出去,原本带的衣服就不够厚,我怕这么一出去,我会立刻被寒风吹成傻逼。
偏偏我这个时候,连个去的地方都想不到。
回家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婆婆在家等着,我不能就这么回去,胸口的白莲还带着重量,我握了握那冰凉的石头,最后放弃了开车回去的念头。
经过一夜的沉淀,我终于能够以比较冷静的思维去考虑我和正平的关系。
离婚?
不可能,我不想我经过慎重考虑的婚姻最后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尽管我知道我不过是个挡箭牌,正平他根本不爱我。
但是不要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他,是,我跟他结婚是为了钱,我也不是好人,但是我不可能那么容易离婚,那样就是在成全正平,他利用了我,我不想到最后把他最希望的结果递给他。
那样太对不起我,但是我又想不到坚持的意义,这样的婚姻坚持下去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受,可是如果我提出离婚了,明显更加难受的是我。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在离婚时总会犹豫不决,而身边的人都把离婚说得很轻易,以为离婚了就解脱了,但是谁来替我想一想,离婚后的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再继续贫民窟里的生活,一想到半夜那“吱吱”老鼠在暗处觅食的声音,我就浑身发抖。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我吓得一个哆嗦,忙拿起来一看,是正平打给我的电话,我看了手机屏幕很久,我已经忘了正平有多久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我了,我的手机联系人列表里一直人数寥寥,作为通讯工具,手机更像是我的玩具,而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认识了cherish。
第一个电话在我的等待中自动挂断,我看着手机屏幕,在等着他再次打过来。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
“喂?”
“啊,哦……”正平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接起来,有点惊讶,我的声音冷静地连我自己都觉得惊人:“有什么事情吗?”
“哦,”正平缓过神来,“你现在还在g市吗?”
“嗯,还在。”
“那你现在能出来一趟吗,我有话跟你说。”
是要说离婚的事情吗?
我差点嘴快说了出来,我忍了一忍,终于没有说出口,淡淡回了一声“嗯。”
“好,等会我把地址发给你,”那头顿了一顿,正平说:“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我崩溃一般趴在方向盘上,想哭却没有泪水,似乎有什么堵在胸口让我浑身难受,我用力捶了捶胸口,希望能让自己好受一点,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手砸到了胸口的那朵白莲,手跟胸口都在发疼。
后来我又接到杜译承的电话,他焦急问我去哪里了,我淡淡说我离开了,我心情不好,不想说太多,接电话的时候都是趴在方向盘上接的。
杜译承跟我解释说那个是他的好友,没有看到我的脸,而且杜译承已经威胁了他,他保证不会说出去。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我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了,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就在刚刚,正平把见面地点发给了我,地点不是别处,正是他下榻的酒店。
还真是,会给自己找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