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皇帝依旧驾临上阳宫了,不过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了,这也让后宫的女人们松了一口气。
皇帝微微低头,看着面色嫣红的华裳,笑得暧昧:“怎么,裳儿看到朕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啊?放心,朕今日不碰你了。”
华裳羞恼的小声道:“皇上别逗弄臣妾了。”
皇帝愉悦的哈哈大笑,然后伸手摸了摸华裳垂下来的发丝,柔声道:“如今,也只有在裳儿这里,朕才能笑出来了。”
华裳抬眼,担忧的问道:“皇上是在烦忧西北战事?那天皇上略微提了提,臣妾就记住了。”
皇帝摇摇头,轻声道:“朕对西北的状况有所把握,战事还未起,但是西南的南诏却有异动,朕有些忧虑。”
华裳疑惑道:“臣妾记得南诏早已臣服于我大梁,乃是我大梁的从属部落,难道如今生了贰心?”
皇帝声音沉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于前朝战事的话题,皇帝并不想多说,转而说起了其他的话题:“今儿个皇后还来找朕,提了提你侍寝的事儿,你若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也不必理会。”
华裳声音柔和:“臣妾知道了。”
第二日,未央宫,清晨。
皇后穿着一件金线暗红绣蜀云纹纱凤袍,头上的缠丝点翠金步摇做工繁复,虽样式普通,但是其中透出来的庄重感却十分浓重。
华裳坐在右手边的第一个位子上,脸上一派温润平和,朝着皇后说话时,会微微的低头以示恭敬,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位守礼恭谨的美人。
皇后对着华裳的笑意有些别扭,但是依旧宽和:“贤妃妹妹的身子可大安了?也是许多日子没见你了,如今看着,你还是有些消瘦,你自己也要精心些。”
华裳垂眸,坐着福了福身,柔声道:“谢皇后娘娘关心。”
庆贵嫔轻声开口:“嫔妾这倒是第一次见到祈贤妃娘娘,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看这样倾城倾国的美人,也难怪病中也能够让皇上独宠。”
华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依旧温柔平和,只朝庆贵嫔点了点头,没有和庆贵嫔争辩。
皇后板起了脸,肃声道:“庆贵嫔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沁淑妃一脸桥横的扫了庆贵嫔一眼,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没有出言挤兑她。
倒是成妃噗嗤的一声笑了,虽未说话,却比说话更加让庆贵嫔愤怒。
宁贵嫔端庄的开口道:“庆妹妹慎言,女子以贤惠淑良为德,这样得话莫说了,让人平白笑话。”
庆贵嫔涨得脸都红了,手指紧紧的捏着帕子。
华裳轻笑着解围道:“这的确是本宫的不是,这几天也未曾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上的宠爱本宫也是受之有愧。旦请皇后娘娘宽恕。”
皇后对着华裳嗔道:“贤妃妹妹这是说哪里话,我们这都是一家的姐妹,这样见外的话以后可别说了。”
华裳惭愧的低头,温声道:“皇后娘娘宽厚仁心,臣妾铭记于心。”
皇后不是不生气的,但是一看到华裳的做派,就觉得再大的气都没了,贤妃一直是一个很会做人的人。
后宫所有的嫔妃,有一个算一个,哪里有恨她的?嫉妒她的都少。人格魅力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
何况,皇后心里也清楚,三年多了,贤妃的为人她也算了解个七八分,定然不是这样恃宠而骄的人。
之所以不来请安,恐怕是皇帝的意思。
何必把后宫的气氛弄得那么紧张?皇后心内叹了口气,这后宫难得有个品格人。
皇后端着笑脸,看着华裳温柔道:“四皇子身体如何了?本宫也好些日子没见他了,改天抱来看看,三皇子都想弟弟了呢。”
华裳笑容也真了许多,温声应道:“听说三皇子被皇上亲自养在建章宫,越发龙章凤姿了,小小年纪,已是不俗。”
成妃也很喜欢孩子的话题,拿帕子捂着嘴笑道:“二皇子昨儿还教三皇子练剑呢,简直把我笑得不行。三皇子才三岁,拿着小木剑一本正经,二皇子也把这当成正经差事,天天念叨着要教好弟弟,自己也用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