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阳台的两侧都是落地窗,巨大的玻璃门,深紫色的大窗帘,地板上铺着一层并不厚的细毛毯,暗黄色的灯光很柔和,除了偶尔能听到的夜鸟的叫声。
一切都显得很安静。
随着入驻月半弯的商户和住户越来越多,月半弯已经没有工地在晚上施工了,只有风拍打湖水,推动着水花的声音哗哗地响。
陈夕看得出来,张晨的妈妈很喜欢自己,那种目光她曾经只在她的母亲眼中看到过,好久违的目光。
她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白天的那一幕,陈夕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张晨会在那么多人的目光中把自己抱在怀中,抱出那个令人心生惊惧的地方。
每个少女的心中都装着一个童话。童话里的王子总会住在城堡里,有一天他会骑着白马,找到她。
浅浅地笑着。
陈夕睡得很沉很沉,她实在是太累了。
一夜到天明。
她似乎做了一个令人不忍醒来的美梦。
只是鼻尖似乎有些发痒,让她不得不努力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肉呼呼的小脸。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小嘴巴鼓鼓地嘟在一起。
“扬扬!”
“小姐姐,你睡懒觉,妈妈说睡懒觉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陈夕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女孩的脸。
“小姐姐,你身上好香哦!”
“小姐姐。妈妈早上起来就骂哥哥了,说(四)8岁不能找媳妇儿!姐姐,什么是媳妇儿?好不好吃呀?”
“姐姐,妈妈说你漂亮,不过没有我漂亮!”
“--”
从陈夕睁开眼到下楼刷好牙坐在餐桌上为止。张家的小胖妞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两瓣小嘴巴吧嗒吧嗒的就是个话唠。
张晨吃饭的时候似乎有些想笑但是刘爱萍瞪了他一眼又给他生生地憋了回去。
自家人自家清楚,小张扬是个啥样的磨人精他还不清楚么,老张家就从来没出过这么一个话唠孩子,老刘家就更不提了,按照她外公的说法就是:
‘我老刘家和老张家的嘴巴都长到这孩子一个人身上去了,生了几代人都没个这么能说会道的,她一个人算是把两家的本都扳回来了。’
“吃饭都堵不住你那张嘴。快吃,吃好饭带夕夕出去转转。”
母命难违啊!
白湖的秋景。
只有涟漪,风吹动水面。卷起层层的波浪,荡漾着从湖心而来,或是往湖心卷了过去。
陈夕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在白鹤特区,也只有白湖才看得到这种秋风拂浪的景致。
“夕夕,在家里住得还习惯吗?”
张晨问了一个似乎有些多余的问题。
陈夕果然并没有回答。这让她如何回答,这里并非她的家。事实上陈夕明白张晨对自己的心意,但是他们还很年轻。甚至是幼稚。
爱情不是端茶送水,也不是打伞拉车门。
陈夕不懂什么叫爱情,但是她懂自己的父母失去了爱情,伤害了儿女。
尽管并不知道张晨的父母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陈夕看得出来张晨的家境远远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她想要更多,更多属于自己的东西。
白湖边上的风很轻。
侧着脸,借着阳光。
张晨背靠着栏杆,倚在那里看着陈夕的侧脸,这是一张已经看得出倾城容颜的脸,尽管没有长开,但是陈夕的一举一动已经有了一个俏丽的女子该有的风韵。
“夕夕,你怪不怪我那样对你爸爸?”
陈夕摇了摇头。
“他以后不是我爸爸了,他有他自己的选择,我也有自己的选择。”
“我会在你的选择里么?”
鬼神神差一般,张晨便问出了这句话。
他甚至有些难以相信,经历了两世人生,本以为不会轻易触动感情,却在十五岁的爱情面前彷佛没有一点防备。
这个女孩,值得他去做。
张晨在很久长的时间内都没有越过心里的那道坎,两世为人既是一种无可比拟的财富和优势,但是又何尝不是一种压抑。
他背负着太多,从他认识陈夕开始,哪怕在昨天,当他第一次把陈夕揽入怀中时,事实上他仍旧被最心底那最成熟的思想所驱使,而不是这具十五岁的身体。
但是就在刚才,他苦苦经营的防线却被轻易击碎了,荡然无存。
陈夕没有说话,而是轻轻走到张晨面前。
女孩脸上细细的绒毛都看得极为清楚。
脸上的那抹红肿已经消散了,白皙的脸上只剩下一点点隐约可现的紫青色,阳光落在鼻尖,晶莹剔透,如玉雕砌。
她的手有些凉,轻轻捧住张晨的脸,软软的有些发痒。
“夕夕!”
温润的嘴唇轻轻触碰着鼻尖,淡淡幽香吸入鼻中,张晨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那是一个有着怎样的滋味的吻,因为陈夕吻得那样轻,那样快,快得让他还来不及呼吸便已经消失在眼前。
她像一只精灵,跳跃着沿着栏杆往前走去,而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如果,还有如果,我愿意用一生去守护你。”
他只能轻轻地念叨着。
(陈夕:我们还年轻,希望你以事业为重,以后你没有月票,没有打赏,不要来找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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