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色雪丝制的裾裙,料子轻软不透分毫,服贴地顺着那曲线起伏。腰间用一雪兰丝带松松束着,腰肢纤细,不堪一握。绯羽不愧是出身青楼,对这裙子该突出哪里把握得非常精妙。尤其是细腰和胸前的两团凸起既不显得突兀,又十分的吸引人眼球。
下面裙摆做成百褶之态,随着走动的节奏如莲绽开。目光往上,只见领口处开了个小小的“V”型口,只在颈窝上一点,露出小段雪白的脖子。那裙子别出心裁地在外面加了一层薄纱,微风吹过,竟有飘飘欲仙之态。
一时之间,在场数人均是看着这突来的女子愣愣出神。
且不说个人心态如何,卿卿却分明感觉到,当她挽住西门吹雪胳膊时男人的紧绷和僵直。冰冷的目光扫射周身,卿卿都以为他认不出自己了,可西门吹雪只是看到她的第一眼恍惚一瞬,欲要挣脱。下一瞬,目光便停滞在她发间唯一装饰的白玉簪上,灼热异常。
被那冰里带着火的目光紧紧锁定,卿卿只觉得,若不是面纱挡着她恐怕都难以像这般表面大方内里羞涩,而是直接掩面低头了。
一双大手抬起,指腹隔着面纱准确无误地找到那朱唇,如下午一般轻轻摩挲。隔着一层轻薄的纱丽,那指腹的温热仍然在她唇上点起火焰,激起一丝丝电流酥麻了全身。
她忍不住抬头看他的脸,只见那冷硬的线条抖仿佛有了微微柔和,璀璨若寒星般的黑眸溱满了认真严肃之色。那般正经,让卿卿都要怀疑他到底是在摸自己的唇还是在做其他类似于练剑一样的事儿了。
剑?想到这个字,面纱下卿卿不由得嘟起了唇。眼珠子一转,就着那温热的指腹就是一口。也不顾还隔着层东西,咬完就松开,后退半步不给男人留下一点发火的机会。
卿卿这本是无心之举,咬的也不重。怎奈何那湿热的小口轻轻含了含指腹,一股细细电流顺着指腹流入,配上夜色下雾气朦胧的含情目,对于冰山多年的男人来说竟别带了一番惑人风情。
西门吹雪黑眸霎时变得格外幽深,暗沉沉地注视着那不在状态的小丫头。直吓得卿卿还以为自己那举动惹恼了师父,一双含情美目愈发朦胧,湿漉漉地映着西门吹雪的倒影。隔着面纱细细的声音透出,软声道,“师父——”
因着孙秀青二人就在不远处,卿卿也不好太大声,细细的声音透过面纱虽是传入西门吹雪耳中,但已然变了味道。
冷冷地一个眼刀让卿卿老老实实的,西门吹雪转身,带着卿卿就准备离开。
如果说孙秀青开始只是为突然出现的蒙面女子而晃神,那么当见识到卿卿与西门吹雪的一系列互动以及现在西门吹雪拉着卿卿转身就走的时候,就不是一个嫉妒愤恨能表达心中的情感了。
喜欢的人的冷漠无视,与他对另一个女子的温柔(?)形成鲜明对比,一向自视甚高的孙秀青怎能忍受,张口便叫到,“二位且慢!”
西门吹雪仿若未闻,继续大步往前,卿卿却是把他大手一拉,硬拽着男人停下。自己转头听那孙秀青要说什么。
西门吹雪今日也是奇怪,被卿卿这般拉拉扯扯不仅什么都没说,反而就这样拉着停下。这配合直让孙秀青又是咬碎一口银牙。想她孙秀青这辈子头一次认定一个人,那人却只对另一个女子表现出冰冷以外的神色,叫她怎能不嫉妒。
嫉妒愤恨是一回事,孙秀青多年的江湖经验也不是摆着好看的,面上笑笑道,“我是峨眉的孙秀青,今晚相逢也是有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卿卿眨了下眼睛,美目微微上挑,也分不出是蔑视还是细看,道,“原来是峨眉四秀,幸会幸会。”就这么一句话,也不回答也不接下去,直让孙秀青感觉到了什么是尴尬。
“不敢。”两个字看似带笑,实则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姑娘谬赞了,还请相告你与身旁那位公子的姓名,以免我峨眉二人为难。”
卿卿嘴角一抽,觉得自己刚才没跟师父直接离开真是个错误。这孙秀青看着挺正常的,怎么说起话来没头没脑给人随便扣帽子呢?他们说不说名字跟与峨眉为难有什么关系,这大街上那么多人,难道没遇见一个都要询问别人姓名以免为难?把她当傻子耍呢!
尽管心里不悦,卿卿也不得不承认,这孙秀青到底是出自大派,身为女子又是二师姐,在门中定是帮着接待过不少客人。那笑容一展自有一番亲切与落落大方。若不是卿卿跟着司空摘星学过一段时间怎样通过各种细节判断人的真是心理,恐怕都要因为孙秀青的笑容而觉得她是真心结交了。
心下感叹,唇间却是发出一声轻笑,美目看着孙秀青专注而诚挚。卿卿笑道,“我姓莫,你只叫我声莫姑娘就够了。至于我身边这位——”
卿卿话音一顿,撇过头看着西门吹雪,,这男人背对着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地冰山脸。看到卿卿的视线,眉头一皱,握着卿卿的十指却是用力收紧。
卿卿吃痛,手上毫不退让的反握回去,她心思明白这点力度压根不会让西门吹雪有什么痛感。大概是感受到卿卿的力道限制,西门吹雪也不再那么紧地握着卿卿的手。两手依然相交,卿卿感受到西门吹雪那一点点体贴笑弯了眉。
西门吹雪看了卿卿一眼,竟有催促之意,这是嫌她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女人身上?卿卿真想不顾在场人狠狠扑过去亲他一口,这男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呢?看看孙秀青那难看的脸色和紧握的拳头卿卿就满心舒爽。
有了师父撑腰,卿卿气势更足,含笑的声音冰冷无比,“他不愿意告诉你们他的名字,也只能说你们没那缘分了!”
卿卿就是故意的,与其说名字是重点,不如说她是在特意告诉孙秀青,她师父看不上她,他们没有缘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一个怀春的女子?
如果孙秀青只是一般人,听了卿卿这话少不得要掩面泪奔,不再纠缠。可她到底是心性坚定之人,加上原著的力量,天定一般就是认准了西门吹雪不再放手。虽是脸色苍白,但还是硬摆出一副僵硬的笑脸道,“我观莫姑娘一身裙装乃大家小姐所有,这般模样行走江湖恐怕会引起不少祸端。我师兄妹二人虽不才,也在江湖有些名头,姑娘若不嫌弃,我等愿意与二位同行,护得姑娘周全。”
卿卿默……难道她看起来就那么弱受走不出去?再引申一下就可以意为她会给西门吹雪招来祸端了。一番话说出来光明正大,充满了名门正派的维护大气,只是个中心思却怎么也无法让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