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装的卿卿低垂颔首,浅浅的粉红晕荡在脸上,“此药是没有解药的。师父……不如,不如我……”
她急行几步,红着脸颊,竟然就想贴近西门吹雪,去解他的袍子。衣角尚未碰到,乌黑的剑鞘已搁在了她的脖子上。
“滚!”男人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个字来,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要凝结成冰。
粉装卿卿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双眼,“师父!我是卿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师父你若真的不喜欢我了,便拔剑吧。”
她说着,竟然真的把头一扬,做出一副倔强地等死的样子。只可惜,她却不知自己越是如此就越是显得虚假。
“你不是她。”不是疑问,是决然的肯定。西门吹雪收了剑,冷声道,“从进门时便是差错。你是携命而来,我不杀你,滚出去。”
粉装卿卿大惊失色,喏喏点头,转身跑了出去。徒留西门吹雪感受着体内愈发澎湃的灼热,竟像是叹了口气,飞身踏上屋顶。
屋顶上,一袭男装白袍的女子小腹微凸,正趴在屋顶上窥视着屋里的情形。她在里面看了半天,骤然发现自己最关注的人不见了,顿时苦着脸,起身转头。“师,师父……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她亦是下意识地护着肚子,不同的是,这个卿卿穿着宽松的男装白衣,长发用了一根羊脂白玉的梅花簪子挽了个不伦不类的发髻。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见了身后的西门吹雪脚步不停,一下子就落到了师尊大人怀里。
西门吹雪抿着唇,并未马上答话。护紧了怀中女子,却是先领着她回到房间。刚踩到地面,卿卿就忍不住挂到了西门吹雪身上,两只爪子毫不客气地扒拉着师父大人的肩膀,整个人都像没了骨头一样。
“师父——我都想死你了,你想我了没?”这不知羞的小女子,脸几乎快要贴上西门吹雪的下巴,嘴里的话语更是大胆。一双含情目水波潋滟,满满的盈着喜悦。
西门吹雪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只要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脸部的轮廓都柔和了不少,隐隐地还有一丝不对劲。“只隔了十日。”
他说那话时有着丝丝的宠溺与强大的自信,貌似是无头无脑,可卿卿却听懂了。从万梅山庄到莫家山谷,那么长的队伍怎么着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可西门吹雪只用了十日。他没有直接对卿卿说什么想念,可他却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小徒弟,他想娶她回去的念头多么坚决,多么急切。
此话一出,卿卿就高兴了。快速在西门吹雪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后低头,好像什么都没做过。西门吹雪眼中含了几分笑意,又变成了说不出的灼热。
“孩子可好?”
听了师父大人的问话,卿卿面上终于多了些许母性的温柔。“当然好了,有我在,怎么会不好!”
西门吹雪略感无奈,正因为是她,才不放心。
卿卿倚在西门吹雪怀里,感受到后腰抵着自己的热烫,忍不住眼睛一亮,一双含情目睁得滚圆,复又变成了不怀好意地笑容。
“师父,你是怎么认出那个不是我的?”她轻声问道,身体却一点也不老实地上下蹭了蹭。
“着粉衣,发髻太过齐整。”西门吹雪声音略带了些沙哑,长臂将小徒弟固定在怀里,不让她动作。试图通过说话来分散注意力。
“就这个?还有呢?”卿卿忍不住追问,小手则悄悄地往下滑去。
“神态羞腆,举止斯文。”言下之意,他徒弟不可能那么害羞。若是真的卿卿,毫无疑问在第一时间就扑过来要亲要抱了。又怎么会在门口停留那么久?
“自门而入,你不会。”他的弟子不会那么光明正大地从门口进来,躲在屋顶上窥视才像她的作风。
“瞬息辨认出药名,你不行。”卿卿小嘴一撇,她还真办不到。
“若知那药特性,反应不对。”就像现在这样,别说是知道那春~药无解,就是发现他有了一丝反应也是要马上过来撩拨的。举止羞怯,言语自荐,他的弟子做不到。
卿卿顿时窘迫,那情绪过后动作却更加大胆放肆,竟是直接转身,跨坐在西门吹雪腿上,身体轻轻磨蹭。“还有呢……我就没点好吗师父!”
西门吹雪终于挑了挑嘴角,露出浅浅的温柔,“她害怕了。”
当他将剑鞘落在那女子颈上,那女子眼中露了恐惧,表现得却是宁死不屈的模样。那本是正常人的反应,可卿卿不同。卿卿自幼被他养大,平日剑法喂招,剑锋搁在她脖子上不知有多少次,但没有一次让她受过伤。
若真是卿卿,且不说她定然不会害怕。这小女子是绝对做不出宁死不屈的,她只会滴溜转着眼睛,嘴上求饶谄媚,实际上寻找破绽,想法子逃跑。生死之间,便可观出不同。
听了这条理由,卿卿咬紧了下唇,无端端地觉得酸涩又欣喜极了。她狠狠地啃咬师尊大人的嘴唇,娇喘微微,“师父,已经四个月了……一人一次,这次我来做你的解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