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端坐在电脑前，心无旁骛，眼睛没有离开屏幕，也没有理石先锋。

额头上都是汗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晃动着，

很久没有写程序了，猛然一写，一个小时之后，生涩的感觉消失了。

大脑中逻辑思维更加清晰，只要略微一综合，一个几百条语句就从大脑各个地方中“流”了出来，在大脑中央某个地方汇集在一起，直接生成了子程序！

他只需要手指按动键盘，按照生成的子程序，飞速输入进电脑就可以了。

陆扬的输入速度以前就很快了，但现在已经达到了他的巅峰速度，依然赶不上语句流出的速度。急得他额头都是汗。

石先锋诧异地看着陆扬，知道他正沉浸在某种奇妙的境界中，马上噤声，走到陆扬背后，看向电脑屏幕。

屏幕上，一行一行的语句流水般飞泻着，快得让人惊异。

石先锋不知不觉地站在他身后半个多小时了，竟然没有发现陆扬的动作有丝毫的停顿！

“靠，这是编程序还是打印程序呀？原来这小子的计算机水平比我想像的要高几倍呀！但是也不可能快到这个程度吧？总得有个停顿思考的时间吧？这种编程方式下去，一天写个几十万句不成问题，那岂不是很多人都要失业了？”

陆扬不是机器。他的脑中程序生成得非常快，但是手指始终是多节指骨靠着肌肉和手筋联接起来，根本比不上机械的速度和持久度。

这个速度仅仅保持了两个小时，陆扬手指关节就开始酸痛，原来轻松自如的手型也变化了；又过了一个小时，关节间的酸痛让他不得不想起自己是人，而不是机器。于是停顿了下来，看着屏幕直运气。眼神的余光猛然瞟到了石先锋那张丑脸，吓了他一哆嗦！

这一哆嗦让他即刻有那种神奇的状态脱离出来，说道：

“喂，你几时来的？你是人还是鬼呀？忽然坐到我对面，吓死人了！”

“靠，你小子太投入了吧？我都来了三个多小时了，喊了你几声，你都没听离我。”

“真的吗？”陆扬很诧异，他的确不知道，因为他的心神全部投入到那浩淼的记忆大海里，关注着如何让快速地把程序输入到电脑里。“对不起！我的确没有发现。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石先锋指了指那沓稿纸，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儿，这是试验计划，你看看。还有，我那边的任务完成了，加载上你的控制程序，就可以做空载实验了。说吧，程序几时能给我？”

“哦，这么快？！”陆扬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空地上跳了几跳，说道：“程序就在我的硬盘里，我马上拿给你。”

程序是以前就编写好了的，只要再调整一下设定参数就可利用仿真机倒进控制芯片，然后固化好就可以。但是整个伺服系统结构变了，系统的某些控制参数也要做相应的调整。这个过程是最麻烦的，而且要通过空载、轻负载和满载实验去调整才能精确调整到位。

五分钟之后，陆扬和石先锋来到蓝光实验室。

丁伟力也没有走，忙着为陆扬打下手。

这几天看到陆扬发疯一般的工作，他真担心首长的身体能不能承担得了。劝了几次。陆扬都没答应，他也只好作罢。

陆扬忙着根据新的模型计算出理论参数。丁伟力插不上手，他就和石先锋等人去架设空载实验的检测电路，检查各个探头的完好率和准确度。

快到清晨时分，陆扬终于调整完成参数，又花了几个小时去固化十几块控制芯片，这时已经天色大亮了。

但是实验室是全封闭的，根本看不到升起的朝霞，几个人更没有时间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