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乌山急报,向碎玉拥兵反乱,事发败露,已捉拿归案,押解上京。
陆亢龙听了这个消息,一脸高深莫测,出门让阿曼把野得已经不知道着家的银锁叫了回来。
银锁单独觐见陆亢龙,下跪行礼,抬头问道:“师父,什么事?”
陆亢龙据实以告,银锁笑道:“那不是正合师父的意?”
陆亢龙哈哈一笑,道:“的确如此。我之前放任你到处乱跑,是因为今天要委派一个重要的任务给你,这个任务绝不许失败,也只有你能做到。”
“是什么?”她忽然促狭地笑了一笑,“半途上暗杀大师伯?”
陆亢龙笑骂:“胡闹,我要你跟去建业,保护你大师伯,千万别让人把他斩了。”
银锁愣了一下,道:“大好时机,师父竟不落井下石?”
陆亢龙严肃道:“他需得败在我手上,不劳旁人费心。”
银锁不以为然,却道:“师父的话,我自然会照做。有我在,大师伯必无性命之忧。”
她刚要唤阿曼,陆亢龙却道:“我让你出手救大师伯乃是我与他有私交,而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不方便让教中众人出手,我自己亦是走不开,只得托付于你。”
“……是。”
“所以这次乃是你单独行动,不可动用阿曼等人。”
银锁皱眉道:“我没有支援?这不大合规矩……”
陆亢龙重又拿起手上的笔,道:“你独个到了建业,想方设法打听一下大师伯的下落,若他在牢里缺什么了,你替他想想办法,倒不需救他出来……”
他目色陡然一凛,续道:“可若是有人要害他性命,尽管杀了便是。若是梁朝皇帝要斩他,不得,你只好替我劫法场了。”
银锁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容易。”
陆亢龙的目光柔和下来,道:“不过你也不需太过担心。康旗主已南下建业筹备分坛,他在建业站稳脚跟,便会和你联络,交代下一步的任务。”
银锁应了一声。
陆亢龙看着她,目光恳切,“银锁,你大师伯的腿不大灵便……”
银锁笑道:“师父,我一定完成任务。”
她收拾了行装,当日便驱马离开了襄阳,北上南阳折往义阳,欲经六安合肥,渡长江到建业。
沿途大雪扬扬,官道上几乎见不到行人,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有她一人纵马在路上疾驰。白袍白帽白马,似是要化在无尽白幕里。
若不是神功护体,她早已冻成冰柱,即便是这样,她j□j这匹耐力颇嘉的骏马也不时抗议她心太急。
三日上下她便到了乌堡地界之内。本打算节约时间,不在此地逗留,又转念一想,大师伯被抓走了,不知大师姐如何了,不知大师姐的伤势又如何了。
她这一转念,便连马头也一道转了。这地方她并不是第一次偷偷来,寻了个没人去的地方将马偷偷拴了,孤身一人,潜入乌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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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山上的红叶也已落尽,今日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漫山遍野都是白色,连山中终年发青的云气也变得白净通透。
金铃自从九凝峰上下来之后,内力尽失,纯靠银锁渡给她的真气吊住一口气,日日把理气丸当饭一顿三餐地吃,如是十来日,终于真气不再逸散,捡回一条命来。
向碎玉推着轮椅,带着寒儿与莲儿,守在她床前亦守了十来日。
待她伤势好转之日,向碎玉摈退寒儿莲儿二人,问道:“金铃,你小师妹武功修为皆不如你,何以会将你伤成这样?”
金铃淡淡道:“师父莫小看小师妹。她武功进步神速,这次打得凶险异常,使得我当年的旧伤发作,真气逸散,几乎送命。小师妹救了我一命……我就认输了。”
向碎玉见她不似作伪,便点了点头,却又道:“当年的事……我实不该派你出来。”
金铃摇头道:“如何能怪师父……若不堪风雪摧折,小树如何能成材?既然不能回到当初,再纠结也是枉然。徒儿请求闭关三月,重修内功。”
“也好,你现下内功只剩两成,派你出去太过危险,闭关也好。”
金铃拱手作揖,道:“师父,冬天到了,你的腿……”
向碎玉道:“唔,你操琴叔叔抓了只黑猫来给我养,那猫暖得很,我的腿已不大疼了。”
金铃道:“那便好。师父,我明日就收拾东西上云顶了。”
金铃转身之后,向碎玉犹似有话没有完,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叫住金铃。
金铃回过头来,问:“师父,有何指教?”
向碎玉犹豫半晌,终于道:“我有两个锦囊给你,若是遇上了解不开的难题,便打开来。老规矩,先开绿色,再开黄色。”
他自怀中摸出两个小小的锦囊,递到金铃手上。金铃恭恭敬敬地接过,放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嗯有人问她俩这次还要多久才能见面,七八章吧(。
也有人问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弟到底知不知道九凝峰上一夜*。
拜托大师兄二师兄眼里才没有别人呢……
喻师叔是个闷葫芦,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