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银锁准时出现在饭桌上,阿曼从厨房里走出来洗手,看见银锁出现,调侃道:“怎么样,少主,要我们带上刀随你去吗?”
云寒已端了一碗饭开始吃,闻言问道:“怎么?谁胆敢调戏少主?竟没有当街就地正法吗?”
银锁银牙紧咬,“并没有!姓云的,有种你吃完饭不要走。”
云寒笑着端碗坐下,道:“不走不走。”
“还有阿曼。”
阿曼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好好好,我也不走。”
并非银锁忽然耍起小性子,三人吃完饭,一齐进了康禄赫的作坊。康禄赫见他们进来,挥退众弟子,收拾好手上的活计,问道:“是不是影月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银锁嘻嘻一笑,道:“阿曼是不是已经报告过今天的事了?”
康禄赫点头道:“对。阿曼你们发现我们进飞刀的那个朱家和大夏龙雀有点关联。”
银锁点头,“对,我怀疑大夏龙雀辗转落在朱家手上,朱家又不明就里把它卖了。有人找到了朱家,逼他们把大夏龙雀交出来。”
康禄赫道:“朱家交不出大夏龙雀。听他们家老大还在床上躺着?”
银锁却道:“我便有个疑问。朱家自己都不确定刀在哪里,何以这帮神秘人定要找到朱家?”
康禄赫笑道:“姑且让老康猜上一猜:名刀皆有刀气,有个相刀的师父看见刀气在建业城,自然就被人知道了,他们满城搜寻,又根据线索找到了朱家,自然就上门索要。”
银锁疑惑道:“这大夏龙雀多年没有消息,见过它的人寥寥无几,这么找起来更是难上加难,甚至连它到底在不在建业都不知道。康旗主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康禄赫道:“这个么,他们能找师父相刀,我们就不能吗?老康自有主意能确定大夏龙雀在不在京城,交给我便可,只不过时日长些。”
银锁笑道:“康旗主亲自出马我便放心了,只不过朱家的动向,还要请康旗主帮忙留意。”
“这个自然。听云旗主也有些收获?”
云寒苦着脸道:“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我发现高义同几个上次擂台没有见过的武林人士来往,坏消息是人手不够,看不住他们。”
康禄赫又道:“容易,你同宇,宇文有的是主意。”
银锁听了来劲:“哦?这个宇文本事竟然这么大,能叫康旗主夸一声‘有主意’?”
她与宇文算是患难兄弟,宇文心里一直惦记着替她报仇,她也不由得就关心起宇文来。
康禄赫笑道:“影月竟不知宇文有多大能耐?我还道你是因为他在上庸分坛表现卓著,才带回来给我亲自教导。他精着呢,盯人这档子事情,问他没有错。”
他将宇文叫进来,略略讲了一下,宇文笑道:“云旗主只信自己人没错,可是盯人这档子事情,你花几个钱,叫个小叫花子、叫他家花匠、叫后门收马桶的人留意一下,可比你自己亲自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省时省力省人手得多。”
“这个……”云寒额上滴下一滴汗,叫他去街边找人,委实太难了,不他自己总是藏在暗处,不太擅长与人交流,光是往街上一站,大家见了他的面相,就宁可绕另一条街,也不愿与他打个照面。往常在关外塞外,周围他这样的人还算有几个,不单他一个人被躲着。如今来到这长江南边,走夜路遇上人,都以为他是剪径的强盗。
鬼手宇文仰起头看着他笑道:“云旗主不必操心,宇文自可代劳。”
云寒先前话的满了,遇上困难无法解决。现在有人指了一条阳关道给他走,他却不敢去,正进退维谷,宇文前来解忧。他喜出望外,一巴掌拍在宇文背上,把他打得一个趔趄,险些趴在桌子上。
“此事要是成了,我定请你吃饭,城中所有饭馆酒家,随你挑选。”
宇文腼腆地笑了起来。
银锁心中很是满足,支在桌子上看他们打闹,阿曼见她发呆,推了推她,唤道:“少主?在发什么呆?”
银锁懒懒道:“阿曼,长安总坛怎样了?”
阿曼抿嘴笑道:“马场的生意好得很。不单在长安远郊,教主在襄阳也广置田产。咱们有钱得很,少主宏愿已实现大半,剩下的,少主不必操之过急,要量力而为。”
她的乃是银锁从前立的誓言“开甘露泉,栽活命树,救同乡众,收光明子,于柔软群,作当牧者,塘堑福田,滋盛苗实,除大厄难,作大欢喜”。
银锁笑道:“只要我教中人再不受人欺侮。”
阿曼忽然敛起笑容,低声道:“少主若想做下一任教主,我定站在少主一边。”
银锁打了她一下,“赫连做教主,你就是教主夫人,怂恿我做什么?”
阿曼正色道:“因为赫连只是个凡人,他做教主,至多守下教主打下的江山,他心里,还是希望做个平常人。”
银锁失笑:“你觉得我不是正常人吗?”
阿曼放低声音道:“少主与教主一样,可全心全意奉献给圣教。”
银锁摇手道:“阿曼看错我了,我这人野惯了,无心做领袖。”
阿曼看着她,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我真的真的要没有存文了……_(:3 」∠)_
是的小师妹这个缩货没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