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地震,发生在离华国边境最近的缅国县城腊戌,震级7.3,导致200公里范围内的地段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
华国境内,受灾最重的自然是南城了,而南城15个人居镇寨里,又数廊桥最倒霉,因为它离腊戌最近,直线距离只有170公里,属于重灾区。
公路两旁的群山,山体滑坡造成泥石流,堵塞了公路。一时间,外面的救援车辆进不来,里头的寨民、游客出不去。
直到云城调拨来直升机,飞入被围困的廊桥镇寨,才统计出大致的伤亡人数。
地震发生24小时后,统计数据总算出来了:整个廊桥镇,死亡7例,重伤129例,轻伤不计其数。
万幸的是,地震发生时,设于廊桥镇最空旷的中心广场的交流会刚刚结束,致使五分之四的寨民和游客,还逗留在交流会现场没有散去,否则,伤亡怕是更惨重。
民宿这边的总体情况也还好。一部分游客在交流会现场,一部分游客用过晚饭,在河堤旁散步,没有造成人员死亡。重伤倒是有二三十例,都是在吊脚楼倒塌时被横梁砸中的。
这个时候,还得用两面性进行分析:廊桥一带的民居,大多都是吊脚楼群,因为是竹木搭建,地基自然不如水泥钢筋浇筑的房屋来得牢靠,稍微来点地震,就容易倒塌。但倒塌时,砸死砸伤的程度,也相对要来得轻。否则,这么大强度的地震,搁在其他城镇,哪可能只伤亡这点人数?
只是进出民宿的吊桥塌了,河水又因泥石流的原因,暴涨到几乎与河堤齐平,原本停在河面上的船只,此时也不知被冲去哪儿了。至于游河过岸,通往外部的公路都被泥石流埋盖了,游过了岸也出不去,倒不如留在这里等候外部救援。
越祈从空间出来的时候,民宿的负责人正在组织没受伤的青壮年帮忙挖救伤重者,救出来的伤重者,统一抬到相对安全的空地,那里有大夫会做简易的急救包扎,希望能坚持到救援的到来。
其余的人,被集中安置在河堤旁空畅的草地上。
倒不是没有坚挺的吊脚楼可住,而是怕再来一次余震什么的。
好在时值盛夏,虽是山里,晚上也不至于挨冻。有些没吃晚饭的人,这会儿饿了渴了倒是真的,只是心神还未完全平静,也没嚷着要吃要喝,都安安静静地围坐在一起,不时交流几句。
越祈见没其他什么事,也主动报了个名,可一看到第一个要抬的伤员是李建,边上还蹲着哭哭啼啼的罗婷婷,二话没有,转身和另一个组的壮年换了个位子。
“越祈?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李建的腰被横梁砸到了,疼得他当场晕了过去。罗婷婷倒只是一些皮外伤,原本还在暗自庆幸,可一看到毫发无损的越祈,顿时又怨愤上了,语气里满是巴不得他去死的恨意。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和李建根本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这次的地震,说不定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来罚你们的……”
罗婷婷又哭又骂了半天,也不见越祈睬她,四下里一瞧,没看到罗伊人,又幸灾乐祸地说:“罗伊人呢?不会是伤重不治死掉了吧?哈哈!活该!让她这么缺德!联合外人坑我……死贱人!啊——你干什么!放开我!好疼啊……住手!我说住手!救命啊——”
她的手腕被越祈攫住,疼得嘶声厉喊。
“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但我不介意出点力,成全你永世留在这儿和这堆废墟作伴!”越祈冷冷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完,才嫌恶地甩开她的手腕,帮忙抬起伤重者。
有过这么一次教训,罗婷婷心里再怨恨,表面上也不敢不消停了。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负责人知道她和李建是一道的,把她喊过去照顾李建了,所以即便有胆子想再刺越祈几句,也找不着机会。
罗婷婷一开始还很高兴。因为听某个伤患的家属说,河堤那边的人,连口水都喝不上,而这里因为伤患和大夫的需要,多少还提供茶水。
可不到一刻钟,她就懊恼了。随着抬过来的伤患越来越多,蚊子苍蝇也逐渐多起来。一会儿工夫,她就被咬了三十几个蚊子包,苍蝇更是讨人厌地在耳边挥之不去。
罗婷婷好几次想偷溜,可李建因为是最早几个被抬过来的,被安置在空地的最角落,随后又有几个伤患抬进来,跟过来的家属把外围挤得水泄不通,害她想溜都溜不成,只得恨恨地赶着蚊子苍蝇,抱怨不休。
“哎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你来照顾伤员,你在干什么?没看到你边上的伤员在喊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