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时候,方杰心中忍不住想起了刚才银行职员的那番话。
很显然的是,对方跟自己只是萍水相逢,既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那就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只可惜目前对这个社会的认知还太浅薄,还无法判断其真实性。
如果只是以讹传讹,那也就罢了,但如果是真的有中饱私囊的情况,就算不怎么严重,麻烦也会很大。
倒不是怕这些钱被人贪墨掉而心理不平衡,这只是小事,钱没了还可以再赚。
关键是一旦这些钱没有落到实处,没有用于慈善以平衡天道规避天谴风险,最终倒霉的只会是他方杰,指不定哪天他就被莫名其妙地天谴了。
善事做了,却被没做到位,甚至中途被人挪为己有完全没有用于慈善,这就已经不是利益被侵占的问题了,而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问题,由不得方杰不慎重对待。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方杰当即打了个电话给楚云轩以求证此事。
楚云轩搞清楚方杰打来电话的目的后,想也不想便道:“据我所知,确实有这种情况,里面的水很深,背景关系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一听说是方杰打来的,那头的楚震南便把电话从楚云轩手里抢了过去:“哎,是大师吧!我跟你说啊——千万别相信那些所谓的慈善机构!知道我为什么要自己搞个慈善基金么?就是怕落不到实处哇!很多捐款都被他们挪用搞投资、炒股票……总之很多猫腻啦。如果你要做慈善,建议还是自己亲自来操作比较妥当。”
方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是这样吗?”
“难道还有假?”
楚震南为了增强说服力,干脆连自己也卖了:“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们楚氏集团就有一家分公司就有某慈善机构的注资股份,当然,中间绕了很多弯,明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至于具体细节,我不方便跟您说,反正是钱生钱的游戏。”
方杰已经信了八成,但还是力求谨慎:“你们楚氏集团不是很有钱吗?何必让别人进来分蛋糕?”
“嘿嘿嘿……”
那边嘿笑了一阵子后,给出了一个解释:“您是大师,这不错,但有些事您还是不太清楚啊……如果那些人没有大来头,能有资格去管理油水厚的慈善机构吗?咱们商人看重的是财富利益,但也不能不考虑当下的国情,必要的政治嗅觉还是得有的,放弃一定的物质利益换取一定的政治资本和庇佑,是非常有必要的。”
“原来如此……”
情况得到证实后,胸中憋着一股火的方杰了然地点了点头,便气闷地挂上了电话。
不过气闷归气闷,方杰最终还是强行把思绪转到了实际问题上来——既然当下的慈善机构不可信,那么手头上的这些钱又该如何花出去呢?
要是物质条件还很差的前世,拿这些钱直接给填不饱肚子的难民搞几次施粥布善差不多就能花出去了。
可今世情况大大的不同,虽百姓们的生活压力仍然很大,但总体上还是能够保持基本温饱的,大街上虽然也有叫花子,但数量极少,光是对这些人施舍,这一百多万善款一时半会根本花不出去。
不得不说的是,当普通大众还在为每天的柴米油盐伤透脑筋的时候,方杰此刻却在担心钱花不出去,这实在令人有点哭笑不得,但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小伙子,您要真有钱没地方用,不如借我点吧。”
就在方杰苦恼怎么把钱用作慈善的时候,先前听了谈话内容的出租车司机不禁打破了沉默,回头对坐在后排的方杰恳求道:“我女儿得了白血病要做骨髓移植手术,可手术费太高……我知道这事很唐突,但我保证,我一定会拼命挣钱以后连本带利还给你!”
方杰微微一愣,十分诧异地扫了对方面相一眼后,便看出了一丝端倪。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四十岁出头,修着一顶很精神的短发寸头,但面容却是一脸的憔悴和疲惫,的确像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从面相角度看,此人子女宫不吉,且最近有血光之灾,具体是什么灾祸,没有八字方杰也无法精确判断,但至少印证了对方没说假话。
“唉,算了算了……”
见方杰不吭声,本来就只是抱着一丝幻想的中年司机不由得失望地重重一叹,转过头去不再言语了,显然是压根就对此不报什么指望。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就这么张口找人家要钱,这要是能要到钱,那岂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或许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恐怕只有在梦里才会有。
谁料,就在中年司机放弃努力的时候,却听身后的年轻人道:“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困难,如果情况属实,我倒是不介意帮帮你。”
方杰这话差点给他惹上了一场车祸,的士司机闻言竟是条件反射般地将方向盘来回打了两圈,才后怕不已地稳住了车子。
解除了危险后,回过神来的中年司机也不顾违章停车了,直接把车停在了路旁,一脸激动而又不敢相信地回头瞪着方杰道:“真的?你真的愿意借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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