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张宇初却依旧是品着上好的武夷青岩,铁罗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摸样。
武夷青岩首推武夷大红袍,自古以来就是贡品。
顶尖大红袍,每年的产量就那么点,极其珍贵,要供着硕果仅存的军政阁老,加上几位内阁成员一分。
能够剩下为数不多,甚至是少的可怜的一点量,也被南张北孔这样的千年世家给瓜分一空。
就算是招待重量级外宾,也只能用次一等的大红袍,分到唐家的手里,也只能是第三等的大红袍。
以唐老爷子的脾气,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喝着第三等的大红袍,还不如顶尖的铁罗汉来得爽快。
而张宇初是茶道高手,自然能够分得出好赖,关心不成气候的勾心斗角,还不如喝口好茶,润润嗓子。
张宇初生活在元末明初,经历过改朝换代。
在洪武朝官居一品,经历过功臣大清洗。
在靖难之役中,隐居山林之中,却也洞悉世事,冷看着叔侄相争,刀兵相见,谋朝篡位。
永乐年间,更是亲历了骇人听闻的族灭十族。
和这些相比起来,唐家这点争端根本不值一哂,唐家人心里的小算盘动一下,张宇初就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当然,张宇初没有忘记他来唐家并不是来品茶的,茶过三巡之后,张宇初用指节叩击着案几,齐整而富有规律。
坐在张宇初左手边的唐老爷子就感觉,这声音就像是在叩问他的心一样,催促着他尽快作出决定。
“唐老爷子,考虑的如何?”
一盏茶的功夫,茶碗里的茶差不多凉了,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张宇初笑着朝唐老爷子问道。
“敢问先生何许人也?若是老朽听凭先生一言,就废除张唐两家婚约,岂不是太草率了?”
唐老爷子也眯着眼说道,他是一家之主,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必须要为每一个唐家人负责,而不是只考虑唐昕一人。
有些时候为了大局,牺牲某些个人,也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将行就木的他不得不为唐家的未来考虑。
其实在唐昕出现之前的那一刻,唐老爷子心中隐隐已经有了决断,唐昕和唐家孰轻孰重,他还掂量得清楚,以唐家现在这样的状况,唉!
“张家故旧耳,唐姑娘于我有恩,偶然得知唐姑娘并不喜这门婚事,特来废除这桩婚约,唐老爷子不会是怪我多管闲事了吧。”
张宇初嘴角含笑,逼视着唐老爷子的目光,洞穿了唐老爷子的内心世界。
唐老爷子的决定,张宇初一开始的就清楚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家族,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
重病,下猛药,要他反过来选,就得下大价钱。
“张家故旧?那我怎么不知道我天师张家还有居士这么一位故旧?敢问居士说的张家是哪个张家?”
张道辰带着张世杰,一前一后踏入了唐家大堂,齐齐对唐老爷子行礼,不紧不慢,可以说是来得刚刚好。
“见过唐老爷子,唐老爷子近来可好?”
“好,很好,健朗的很,一时半刻憋不过去。”
唐老爷子似是豁达的说道。
早不说下午才来么?来的可真快,唐老爷子扫了在座的唐家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别的事情没出息,通风报信倒是在行的很那!
“那就好,敢问这位居士,我张家何时有居士这样一位故居,能够代替我张家解除张唐两家的婚约。”
问候完唐老爷子,接着自然要和张宇初清算,居然敢冒充张家故旧,解除张唐两家婚约,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敢问道兄认识所有的张家故旧否?”
一眼看到张道辰,张宇初还算是比较满意的,起码和张世杰比起来,那绝对是强太多了。
那张灭灵符,应该就是出自张道辰之手,不过对他对张世杰似乎太过纵容了,甚至将灭灵符这种符篆都交到他的手中。
“自然不识,不过就算是我张家故旧,也不能够擅自替我张家做主。”
张道辰口气松了不少说道,还真吃不准张宇初是不是张家旧识,毕竟天师张家故旧太多了。
“不知死活,居然还敢多管闲事,还是自求多福吧,也许还能够得到上天的宽恕。”
这个时候张道辰身后的张世杰冷哼一声,再次看见张宇初的他,盛怒难消,早知两天前就不应该有所顾忌。
浪费了一张珍贵的灭灵符不说,还敢出来给他搅局,就应该直接痛下杀,将张宇初彻底抹杀。
“你说的是这个么?”
张宇初的手里出现了一张黄色的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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