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正在视察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封密报,打开一看正是宋教仁被杀的消息,宋教仁在上海火车站被刺客开枪击中,连同保镖罗英在内全部送到了医院。正在紧急抢救之中,乔宇看到这里长叹一声,宋教仁终究还是要死了,乔宇的心中此时反倒没有太多的痛惜愤恨。
就算宋教仁能够侥幸不死,中国走上宪政之路又能够如何,凭着他们的本事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几十年之后给中国争取一个最大明煮国家的帽子,然后不到一成的民众享受着所谓的明煮,而其余的人依旧像奴隶牲畜一样活着,未来的印度不就是例子么,连像样的工业体系都建立不起来,还有什么可羡慕的呢。
让中国走出衰落,走向强盛的是无数的普通劳动者,中国的根基是他们用汗水缔造的,而不是所谓的民国范儿吹嘘出来的,随同乔宇来的还有赵宝轩,他一直负责重工业建设,这次乔宇原计划是到渝城去视察的,不过出现了这种事情只怕是不能够成行了。
“宋钝初胸怀大志,没想到竟然遭了黑手,去年死了陶成章,难道今年还要死了宋教仁不成,这宪政真的就一定希望都没有了么!”赵宝轩显得十分激动。
“老赵有人认为中国的落后是政治的落后,其实我看未尝不是产业的落后,农业社会永远战胜不了工业社会,哪管那个农业社会看起来再庞大,就如同满清一般,任何一个列强都能欺负,就算宪政建立起来我们也不见得就能够摆脱被奴役的命运,没有工业体系一切都是妄想,我只有一句话就是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赵宝轩的身体猛然一震,似乎想要从乔宇的话中品出什么东西,不过脑中又有一些茫然,而此时乔宇已经转身离开了工地,直接带着随从赶回成都,就在此时沪宁铁路医院之中,宋教仁正躺在病床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黄兴,于右任,廖仲恺,居正等人都围拢在病床前面,宋教仁此时只是一个劲的叫痛。
黄兴等人都知道宋教仁个姓刚强,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怎么会在众人的面前叫痛,心中就知道不妙,此时的医生已经检查了宋教仁的身体,满脸的难色,想要将黄兴拉出去交代一下病情。
病床之上的宋教仁突然喊了一声:“就在这里说,我要当个明白鬼!”
黄兴向医生示意就当着宋教仁的面说清楚,医生只好答应:“宋先生的枪伤一共有两处,一处在胳膊上,一处在后背,后背的伤正好从脊柱骨旁边穿过,恐怕已经伤到了脏腑,而且此处流血不止,我认为必须马上手术,才能够挽救宋先生的姓命!”
“那好,你们先去准备吧,无论如何都要将宋先生救过来!”黄兴交代几句,医生匆匆离开,这时宋教仁的头上汗流不止,显得痛苦到了极点。
“克强,我痛极了,怕是熬不下去了,恨只恨壮志未酬,我有三事托付诸公,大家务必办到!”宋教仁从牙缝之中挤出了这几句话,于右任一听宋教仁是要交代遗嘱了,急忙将纸笔拿了过来!
宋教仁强忍着剧痛,一字一顿的说道:“第一所有在南京、燕京及东京寄存之书籍,悉捐入南京图书馆;第二我本寒家,老母尚在,如我死后,请克强与公及诸故人为我照料;第三是诸君仍当努力进行,幸勿以我遭不幸,致生退缩,放弃国民责任。我欲调和南北,费尽苦心,不意暴徒不谅,误会我意,置我死地,我受痛苦,也是我自作自受呢!”
黄兴等人何尝听不出宋教仁话中的意思,什么叫调和南北,什么叫暴徒不谅,老袁要是动手,根本就没有什么误会可言,宋教仁要限制老袁的权力,老袁自然要反扑,双方本就对立,何谈误会,看来宋教仁的心中已经认定了凶手,黄兴的心中也是越发的痛惜,他也看透了宋教仁的想法很有道理,多半就是自己人的暗箭伤人,正是因为如此黄兴的心中才如此的沉痛,他不住的盘问自己,这是自己追求了半生的革命么,如同兄长的老战友还是自己认定的领袖么?
黄兴不住的拷问自己的良心,此时宋教仁已经无法说话了,医生赶了过来,给他注射了一些吗啡,宋教仁勉强止住了疼痛,但是浑身战栗,伤口之上血流不止,又过了一会儿,几位医生赶了过来,将宋教仁送到了手术室,剖开伤口,将子弹取了出来,这枚子弹并不大,十分精巧,似乎是新式手枪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