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一瞬间里,段胖子的表情就完全变了,他张大了嘴,瞪圆了眼,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股强烈电流通过,全身忍不住都在电流的冲击下僵硬起来,但只在刹那间,另一波电流冲击就如洪水般席卷而来,将那僵硬的肌肉变得软弱比。一时间,他感觉到了全身极度放松时产生的那种宁静、悠远,意味绵长的舒适感觉。
“真是太……”他忍不住张口感叹起来,可这感叹没有发完,被宫平按摩的位置上,便传来了一种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人有种从寒风冲出后遇上温暖阳光的感觉,又似乎在午夜梦被冻得瑟瑟发抖时,突然有人给自己盖上了一张被子。
紧接着,在宫平的搓、之下,那些部位又如有火燃烧一般变得炽热起来,那种热度不但不会令人觉得干燥痛苦,反而让人生出兴奋之情,当这种情感与的愉悦结合在一起时,便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快感。
然后,电流的洪水又滔滔而来,让他在紧张与放松,不断体会着舒服的感觉。
渐渐的,一切渐渐地慢了下来,一切感觉都变得轻柔而缓慢,段胖子则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从开始按摩到现在,也不过才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对宫平来说,这种运动量根本是小菜一碟。他慢慢站起身,到卫生间里洗了洗手后,沾着一点水,慢慢将盖在眼皮上的面团软化后,睁开眼睛,缓步走了回来。
打量着这个相貌平平的胖子,宫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在这胖子的背上,蹲着一个个头不小的厄运,漆黑的身体主体上,竟然还纠缠着四股杀意,而其上覆盖着的恨意,则是密密麻麻,大约有上百条之多。
宫平注意到,厄运的额头上,有一个近似于徽章的东西,而两肩上,还有条状物,参考着段胖子的身份,他立刻联想到了警察的制服。
他转头了运,此时,他的运已经变成了一个年人的形象,这人穿着一身警服,面相威严,与这段胖子相比,反而更像是个警察。宫平仔细记住了那人的形象后,慢慢地闭上了眼,坐到了床边,轻轻将左手放到了段胖子身上,然后,右手在其上轻轻一扫。
随着这似轻松的一扫,那原本属于刘副区长的厄运,便立刻从宫平手臂上脱离,转而寄身于段胖子身上。着那只有段胖子厄运一半大小的厄运,将宿主本来的厄运挤到了一边,宫平微微一笑,心暗想:“本来只打算留作备用药的厄运,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省级高官,而且还是主管着警方力量的副厅长,这个人,必须掌握在我手!”
想到这里,他慢慢捏实了眼皮上的面团,重新戴上了那墨镜,伸手将段胖子醒。
“怎么,我睡着了?”段胖子迷迷糊糊地醒来,然后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用力地伸了个懒腰。“绝了,真是绝了!老刘说得真不差,这滋味,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啊!我说平师傅,您这水平,别说在宾州,我放眼全世界,那也是数得上的!”
“我也是耗尽了大半生的时间,直到最近才研究出这种特级按摩术。”宫平淡淡一笑,缓缓说道,“我不想扬名海内外,只想趁着自己还有体力,赚够养老的本钱,好让自己的后半生好过些。您知道,像我这种人……必须比正常人多攒一些,心里才有底啊。”
“依您的手艺,成大富翁是早晚的事。”段胖子感叹着,说话间语气和气了不少。“不过您的眼睛,是受伤还是眼疾呢?要是眼疾的话,到国外的一些大医院……”
宫平笑了笑,轻摘下墨镜让对方了一眼,段胖子只了一眼,就立刻转过头去,显然是觉得那伤太过可怕。
“不好意思。”
“没什么。段副厅长的大号,是叫做段柏来吧?”宫平重新戴上了墨镜,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段胖子点了点头,并没怎么在意。他毕竟是省级高官,总会有在电视和报纸上出现的机会,市内一些人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稀奇。
“您和刘副区长是大学时的同学,过去还一起参过军吧?”宫平继续缓缓说道,这下,段柏来有点含糊了,他一面点头,一面问:“不错,可您怎么知道?”
“还不是我的功劳?”运得意在地空转着圈,嘴里说着段柏来根本听不到的话:“栾峰那小子一打电话过来,我就立刻下去侦查了,你们走路时、洗桑拿时,包括上厕所时说的话,我可是一字不落,全听来了。有我这侦查之王在,宫平想了解你们什么信息,还不是如探囊取物般的容易?”
“我过去,曾经是一位相师。”宫平一边淡淡地笑着,一边信口胡编了个职业。“眼睛瞎了后,才学了按摩,不过那相的本领,却没有丢掉。我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手还在,通过这双手,我一样可以到别人的相,而且,还是比面相更清晰的‘本相’。我刚才从段副厅长身上,到了一点可怕的东西,您要不要听听?”
“什么?”段柏来愕然望向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