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冥濂看着自己的小舅子,唐家唯一的继承人,绰号‘软洋洋’的唐公子此时的表情,心里那个郁闷啊,啊啊,唐家若是真交给他,江河日下啊!不行,他得给姑姑说说,好好培养培养小舅子当大哥大的气质!这个必须学!
雷云泽眯着眼睛,他可是听说唐晨阳这货在听到御澈求救的时候还公然喊出了条件的,他要什么条件?居然在那个时候还敢提条件!
唐晨阳心虚的靠在了况冥濂的身后,况冥濂闪开,唐晨阳无处可躲了,垂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着家长或是老师抽!
“不管晨阳的事,是我的错!”抱着薇妮的御澈低哑出声,那双眼睛里全是血红色的血丝,神色疲惫的他抬起头来,说完这一句之后,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冷然和精明。
西门郁岚眼神动了动,看着唐晨阳,“晨阳,明天起,a城护城河以东归你,以西的地盘归我!”物个沉不。
这种乘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事情你也做!
提条件要a城对吧,我真想掐死你个唐玻璃!
唐晨阳委屈得要命,他当时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的,不是这样的,他抬头,感觉到那一束束的目光都朝他射过来,他瘪了瘪嘴,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况冥濂傻眼了,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单纯啊,最重视兄弟情谊也最怕伤害兄弟之间的感情,居然都哭了,一个大男人啊,泪水就这么不值钱?况冥濂真想趴在墙上大叫三声‘我不认识他啊我不认识他!’,他跟林研修都是黑道上的老大啊,这小子从小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杀人砍人都看过了也自己干过了还干过最恶心的分尸的,居然哭成这样了,哎哟喂,我这脑子哟!
况冥濂无奈他移了移身体,挡住了唐晨阳的身子,低语道:“要不要把他拖出去五马分尸了?或是就地挖坑掩埋了?”
“提议不错!”西门郁岚眼睛都不眨一下。
唐晨阳的哭声一下子就消失了,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众人,最后见没人给他说好话了,他瘪嘴,“能不能把我埋在城西的第六号房!”
西门郁岚挑眉,雷云泽蹙眉,况冥濂凝眉!
“能不能在院子里在我睡觉的地方栽上一棵桃花!?”
活着满身桃花香,死了也要风流快活!
靠!
就在此时,手术室的门开了,率先走出来却是张静怡,她伸手将身上的手术服慢慢脱下,扯下脸上的口罩和罩在头上上帽子,目光紧紧地看着御澈,一字一句地说道:“带我去见那个人!”说完,脸上浮现出冷厉的杀气!
她走过来的时候边走边将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地上,语气冷得让人害怕!
御澈站起来,看了一眼唐晨阳,低唤了一声,“晨阳!”
杵在震惊中的唐晨阳急忙从地上蹦了起来,“我带你去!”说完便殷勤地在前面带路,张静怡走出两步,转了身说道:“御澈,我真想揍你!”说完,张静怡转了身大步朝那边走去。
况冥濂眼睛一闪,“她很适合干我们这一行,问问她愿不愿意来我们的青龙堂,我会以上宾之礼接待她!”这女人,身上有一股好强悍的杀气!
“你怕是想不到了!”西门郁岚闷哼一声,说完看了一眼走出手术室的梁子墨。
“怎么样?”御澈大步走了过去,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满是期待地望着梁子墨。
“目前状态良好,放心吧,她命大!”梁子墨拍了拍御澈的肩膀,自己心里也松了口气,抬眼时没见到张静怡,刚要发问,西门郁岚就说道:“她杀人去了!”
梁子墨眉心一蹙,看着御澈,御澈抬眸时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色,“我要他的眼睛,舌头,双手,双脚!”
他的眼睛看过她美妙的**,他的手触摸过她的身体,而他的舌头,辱骂过她。
雷云泽轻轻一笑,“你怕是看不到这些了!”
唐晨阳最喜欢的是肉圆子!剁碎了又揉在一起的肉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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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市医院,骨科高级私人病房,这间病房是专门腾出来的,里面的人物是骨科护士们需要特别照顾的病人。
“护士长,那个人不是——”一名从那间病房出来的护士捂着自己的嘴巴,压低了声音,“她不是——”
“你闭嘴吧,大家都知道!”护士长挤了挤眉头。
“她是薛院长的太太,妇产科以前的那位苏护士!”一名医生靠了过来,“现在是梁大人亲自操刀亲自照顾她!”
“她以前不是跟梁医生传出过绯闻的吗?那个时候薛院长还在的时候!”
“都过去这么久了,没听说梁大人都向妇产科那位泼妇求婚了吗?你out了!”
“薛院长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她还真的守寡了啊!”
“不见得吧,你没见有一个男人,来了——”那医生急忙住了嘴,咳嗽了一声,转过了身去,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两个男人正在低声谈论着什么。
“梁医生,早上好!”
“嗯!”梁子墨嗯了一声,看了看身旁的御澈,“你的手还需要上药吧,待会记得到我的办公室,我为你特殊服务!”
御澈没有回答,跟着他到了病房门口,推开门的时候,病房里窗外透着温和的阳光,米白色的窗帘隙开了一角,外面的阳光正好能透进来,照在白色的沙发上,床上的女子还在沉睡着,长发理顺了洒在枕头上,她的脸上还有些青紫的瘀伤,还没有完全消肿。
病床上的女子睡容很恬静,她上午的时候清醒过一次,但因为体内还有残留的药物,怕她情绪激动扯伤了伤口,梁子墨为她注射了镇静剂还加了些安眠药的药物,让她多休息!
a城的医疗条件比不上这家医院,所以在苏沐薇伤势平稳之后,他们立即将她送了回来,在这里接受最好的治疗。
“澈,两个孩子呢?”梁子墨坐在沙发上,拉开了一点窗帘。
“我把他们暂时放在唐家,那边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正式上课了!”御澈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的女子,梁子墨见他的神情严峻暗了暗,有些烦躁地别过脸去,回想起了那日在步行街广场威廉说的那句话。
御澈不可能找的到她,但他现在找到了,那只能由你来解释了!
你是不是该跟他解释一下,为什么她会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这几年他一直对御澈隐瞒了苏沐薇的去向,将苏沐薇保护得很好,让她几乎跟他隔绝在了两个世界里。
其实早在四年前苏沐薇和薛宁结婚之前他就觉察到了,那一晚,御澈在天台喝酒,他拢着大衣看着他喝完了一罐又一罐,回想起以前御澈和苏沐薇相处时的异样神情,后知后觉的他终于明白了,这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
后来他得知苏沐薇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阿宁的,那个时候,他差点跳起来要砍了御澈,掐死苏沐薇,这两个人,一个是阿宁最爱的女人,一个是阿宁最亲的兄弟,却在背地里干着这样龌蹉的事情,叫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愤怒?
这也是他这四年一直不肯理御澈的真正原因,他们都以为他是因为阿宁的死才恨御澈的,其实不是!
动了兄弟的女人的兄弟,他没办法原谅!
即便是,阿宁亲口说,是他欠了御澈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阿宁会说这句话,后来他终于知道了,原来——
梁子墨笑了起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可笑!
让他恨了四年,让御澈痛了四年,害得苏沐薇等了四年,这四年,他们都在深渊里挣扎不出来,逃不开死守原地画地为牢,甚至是斩断了未来,永远地活在了记忆里。
真够折磨人的!
梁子墨目光开始变得游离起来,从苏沐薇身上慢慢地转移到御澈身上,手指放在脸边,欲言又止地轻声说道:“澈,你打算怎么办?”
御澈走到床边,伸手握着苏沐薇的手,“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陪着她!”四年前他选了戒指买了鲜花拿着求婚的书签却晚了一步,这一次,他不会再晚来一步了,她不动,他也在原地守着,她走一步,他就跨前两步,等她!
梁子墨摸着自己的额头,拇指和食指死死地摁住自己的太阳穴,头疼,真的头疼!
梁子墨站了起来,“她随时都会醒,她的腿要好生照料着,那条疤痕以后可以擦点粉底之类的遮住,应该不会影响美观!”
御澈侧脸看他,蹙眉道:“你允许你的女人穿这么短的裙子?”
梁子墨眉毛一挑,脑子里却第一时间想到了张静怡,那天晚上的短裙子,还有她在舞池里摇曳生姿的舞姿,还有,她在床上的——一想到这些,梁少爷的脸刷的一下,有些红,不自然地别过了脸去。
听况冥濂说,唐晨阳现在看见短发的女人都不敢接近了,原因就是那一晚,他带着张静怡去了那间房,见识了女人真正的强悍,那个a城的林齐被张静怡像打沙包一样打得全身的骨头该断的都断了。
害得人家唐晨阳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一提到张静怡这个名字,就只会用两个字表示。
悍妇!
包里的手机响起,梁子墨拿起了电话,见到屏幕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一惊,他惊讶的表情让坐在那边的御澈都感觉到了,“什么人?把你吓成这副模样,女人?”
梁子墨脸色变了变,急忙说道,“公事,我先上去了!”说完大步走出了办公室,走出办公室的他却突然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用飞奔的速度冲到了走廊上,快速地打开专属电梯,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一路狂奔跑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他伸出手想要去推门,刚触摸到门把,手却抖了起来,他咬紧了牙,伸手推开了门。
办公室里,那人背对着门,身上穿着白色的衣衫,一如既往的清爽,就像很多年前,跟他们一起长大的优雅少年,总是喜欢穿着纯净的白色。
从窗户外投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白净修长的手指上,只是看一眼都觉得那手指的温度一定是如当年那般的温暖。
那个总是在屋子里弹着钢琴的少年,那个成年后穿着一袭白衣的男子,那个跟他一起长大一起欢笑一起喝酒一起聊天的男人。
梁子墨的喉头哽咽了,发抖的手慢慢地弯曲着握在一起,喉头像是卡上了一颗火热的炭,久经煎熬之后的此时却让人更加的痛苦难受,他张了张嘴,脸上浮起一抹带泪的笑颜。
“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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