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日怎么就会做出带走楚容这样荒唐的事情来呢。
他那时若不是急着赶去冯府给姑妈祝寿,而是能耐着性子看一眼药柜后面的那位姑娘,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只是世上又哪有后悔药可寻。
倘若真的有,也在欲言手里攥着,给不给,全凭她。
“站在那里做什么?就不知道来扶一下么!”欲言一手扶在楚容腰间,一手按在手脉处,同时皱起眉头对陈烟寒大声道。
陈烟寒闻言,急忙上前去,只是这手朝欲言肩头的楚容方伸出去了一半,又忽然停住。
欲言看着陈烟寒,冷冷的笑着道:“陈大人这会子竟又矜持了起来——你们什么样的肌肤之亲没有过,这个时候又何必这般矫情。”
“公子——”郑楚容勉力的睁开眼睛,看了陈烟寒一眼,低低的呼了一声,接着身子便是又一软。
欲言急忙奋力将她托住,只是她身子更加瘦弱,又哪里撑得住,一下子两个人似乎都在摇摇欲坠。
陈烟寒终将双手一伸,便将楚容抱在了怀里。
“郑姑娘。”他低声唤了一句。
“公子,公子——”楚容亦低低的回应。
她此番晕倒,一半是假,一半却也是真。
从宇文霓霞口中猜测到陈烟寒喜欢上董欲言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他向她求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那样高在云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在她面前那样的卑微屈膝低声下气呢,似乎每一个字都怕说错。
他怎么会这样,她又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比别的姑娘懂一些医术么,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一介郎中。
她躺在陈烟寒熟悉的的怀抱中,依稀回忆起他第一次抱起她的情景,那种既原始粗暴又极致温柔的*滋味,绝对不是杜若恒能带给她的。
不可以,她不可以失去他。
陈烟寒一言不发,抱着郑楚容飞快的奔向素问园,欲言亦气喘吁吁的随在身后。
真是奇怪了,郑姑娘脉搏虽有点乱,但是脉象尚稳,怎么就晕过去了呢,难道是自己上次开的方子不对,所以还没有调理好?
苦苦思索间,人已经跑到了素问园那扇被砖石封死的后门前。
该死的,如果这扇门没有堵住,她又哪里每次都跑得这般辛苦。
如今想来,自然是陈烟寒心虚,才会将此门封死——欲言念及此处,便又不禁歪头怒冲冲的看了陈烟寒一眼。
陈烟寒此次抱着郑楚容,如同芒刺在背,跑得飞快,只是眼角余光,却是一直停留在欲言身上,但见行至素问园后门时,欲言忽然回眸怒视,便登时明白了她生气的缘由,不禁脚下一停滞,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见欲言已经埋着头飞快的走在了他的前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