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老先生坐在药柜之前,望着这一对姐弟,心中难免有几分唏嘘。
小姐似乎太着急了些,竟像是有种恨不得子浩一夜之间便长大成人的感觉。
她到底是在害怕些什么呢?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沿着门外的青石板路一路传来,临到杏林堂门口,便听得马匹嘶鸣,马蹄声也停了下来,一个身材高大一身黑色骑服的男子从一匹枣红色的马背上翻身下来。
欲言与詹先生几乎同时抬起眼扫了一眼门口,欲言见到来人后,嘴角微微抿了一下,然后便像是没有看到一眼,即刻又垂下了眼帘,继续边诊治着病人边跟子浩讲解着病症。
那男子见状,面上却是不禁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然后系好马缰,便大步迈进了杏林堂的门槛。
“这位公子是来看病还是来捉药的?”
詹先生却是没有认出来人是两年以前曾来店里闹过一场的陈烟寒。
陈烟寒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旋即笑着答道:“看病。”
“只是我的病唯有你家小姐方能医治。”陈烟寒望着低眉敛目表情专注的欲言,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欲言依旧不理不睬,只不紧不慢的替那老者把完脉,交待了几句,又对子浩指点了一翻,这才提起笔书写药方,陈烟寒便默立在她身侧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行事。
原来她每一日都是这般度过的。
想到自己将来终于可以介入到眼前这位少女生活的每一点一滴,心中便不禁微微一暖。
那老者接过药方自去找詹先生捉药不说,欲言这厢终于站起身子,一边在身边的铜盆里将手净了,一边轻声道:“你这是又有什么病了。”
“相思病,”陈烟寒迅速俯下了身子,贴着欲言耳边喃喃道:“三天了,整整三天没有见到你了。”
“胡说什么!”欲言面上绯红,登时便要发怒。
陈烟寒却迅速站直了身子,面上换做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正声道:“我方从家里赶来,明日随我回一趟京卫府吧,我母亲急着想要见你。”
欲言面上露出一个吃惊不小的神色,半晌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晓得是急了点,可是——”
陈烟寒话没有说完,一旁的子浩却是大声喊了出来:“你不就是那个坏人么!你又来欺负我姐姐了么!”
董子浩这一呼喊,詹先生,那未曾离去的老乔头,还有两位前来捉药的客人,都将目光转向了陈烟寒。
“子浩!”欲言满脸绯红,低声想要止住子浩的呼喊。
陈烟寒却是丝毫不以为杵,只是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一套皮影人偶,但见上面那拿大刀的关公,拿长枪的赵子龙无一不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叫我一声姐夫,这个东西就归你了。”陈烟寒微笑着道。
董子浩愣了一下,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了起来。
陈烟寒手里的东西固然吸引人,但是陈烟寒是坏人这个观念在他心里已经是根深蒂固,又哪里敢去接他的东西。
于是他眼睛只是望着欲言,想要自己的姐姐给自己一个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