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依旧是阴雨绵绵,石板路上有坑坑洼洼的水坑,在水坑里能看到月光以及万家灯火的影子。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压过水坑,雨水飞溅两边。
马车由两匹杂色老马拉着,车身老旧斑驳,仿佛是一个快要碎掉的木头架子。马车在一家偏僻的餐馆前停下,马车夫对照了一下手里的地址,回身跟主人报告到达了目的地。
车门被推开,矮人泰克走了下来,他为了不引人耳目,特意穿了一套朴素的衣服。随后下来的是三名剑士护卫,他们穿戴着罩住全身的黑袍,怀里暗藏着锋利的宝剑。
泰克抬头看了一眼餐馆招牌,神色复杂。他今天接到了手下人送来的一封信,寄信者声称在特拉斯山脉发现了魔石矿,愿意把这个矿卖给他。信里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并趾高气昂地表示,如果泰克今天不来,写信的人就会找其他人合作。
几人冒雨进入了餐馆里,里面只做了两桌人。一桌有两名苦力打扮的人在闷头吃饭。另一桌是其乐融融的家庭聚会,吟游诗人在桌子前面弹唱着温馨的歌谣,歌声醇厚悠扬,提琴轻音袅袅。
三名护卫用鹰隼一般的目光扫视全场,捕捉着蛛丝马迹,在他们目前看来,屋里没有伪装的刺客。
按照结中的指引,泰克上了楼,因为身高的缘故,他讨厌高高的楼梯。
到了楼上,护卫替泰克开了门,单间里只有另一名矮人在自斟自饮,桌子上的菜肴大部分都是肉食,只有一盘沙拉是青菜,屋里还有一股由肉桂、丁香、豆蔻混合而成的奇特香气。
“我就知道您会来,格恩先生。”屋里的矮人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摘下午角金属圆帽,“我是鲁斑格恩,诚挚地向您问好。”
矮人也用了格恩这个古老的姓氏,有点套近乎的意味。
泰克狐疑地看了鲁斑一眼,坐到了椅子上,三名护卫随后守在他身边。
“祖上是格恩家族的哪一脉?”泰克问道。
“是布鲁斯将军这一支血脉的。”鲁斑答道,他的嗓音很粗犷。
“可是他在战争中死去了,我在族谱中看到过记载,他并没有留下后代!”
“他战争中跟一名女子相恋了,战后女子生下了孩子,可是没有得到家族的承认。我就是那一系的后代。”鲁斑把这个虚假的身份背景倒背如流,而且这个无查证。
“好吧。这无所谓了,我们没必要在几百年前的事情上争论不休。”泰克指了一下,“先矿脉的事情吧。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别着急,先让我们聊聊我是怎么发现那个矿脉的,那可是一次险象环生的历险。”鲁斑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至今没有露出马脚。
在不知不觉中,从一个墙壁上的孔里,冒出来淡淡的轻烟,里面带有摄人心魄的香气。
在木墙的另一面,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这个房间被清空了,唐克跟另外几名海盗占据着不同的位置。
唐克手握长剑,保持着挥砍的姿势,随时准备砍破木墙。他对泰克的位置心中有数,这一剑只会砍到泰克身后的护卫,而不会伤及泰克
独眼端着火枪,站在了墙后,随时准备射击。在他身边,一只耳也握着剑准备增援。
克里夫拉着一条绳索,另一头拴在木墙上,他只要一拉,这面木墙就会倒塌。
除了这几位暴徒,屋里还有一位身材柔美的女性一一温蒂。她的工作是假装跟唐克聊天,两人扮演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用谈话声掩盖众人的声息。
“嘿,宝贝,能不能告诉我的乳晕是什么颜色的?”唐克口无遮拦地调侃道,他的口气极尽挑逗。
温蒂咬了一下嘴唇,对唐克挥了一下粉拳表示不满,可嘴上用娇羞万状的口气:“讨厌,怎么问人家这种问题。”
“宝贝,就满足我的求知欲吧。”唐克继续着下流的话。
“如果我告诉是蓝色的,能信么?”温蒂用挑衅的眼神去看唐克。她还真的没有撒谎,她的身体迥异于人族,全身的肌肤白里透蓝。
唐克露出了坏笑,温蒂的身体他看过一次,非常特别,有种神秘感,当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会让人产生一种想要一窥究竟的冲动。
“我不信,不如现在给我看看好了。”唐克故意道。
“不给。”温蒂拿捏着女生撒娇的口气。
“给我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