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眉鼠眼?
我顿时就有种血往脑袋上涌的感觉,我发誓,我活了二十四年,从来就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我。
那个叫歧筑的年轻人看了我一眼,道:“你们还有同伴?”
为了给大伯等人铺路,我忙点头,道:“有!也不知是不是被湖水往下冲,我们正打算沿途找人,但……我们的食物和装备都丢了,所以……”
我没说完整,接着便用眼神看那个叫歧筑年轻人,看的出来,他似乎是三人中的小头头。
这帮人的戒备心明显很高,看得出来,也很不欢迎外人,最后歧筑大概是良心发现,点了点头,道:“你们跟我们来,不过进了寨子,不要乱走,也不要多问。”
我松了口气,连忙点头,道:“只要给我们吃的就行。”
鬼魂陈没有多说什么一路装哑巴,低着头,跟一个小媳妇一样,走在我们一帮人后面。
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为了方便之后的事,我一路上便着法儿跟歧筑等人套近乎,我先是赞美一下他们的衣服,问是哪个族的,衣服很有民族特色,怎么也该拿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
歧筑三人理都不理,我心知还没有摸透,要套近乎,就一定要知道对方是什么性情,于是我又换了个话题,说这些禾苗长势挺好,今年肯定能丰收,歧筑总算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但也没多说话。
一路过去,农田渐少,最后成了一片起伏的草原地带,一眼望去丘陵起伏,上面布满了青草,没有树木一类的植被,似乎是人为的。
草地上开满了一种淡白色的花,形状如同蝴蝶兰,密密麻麻,挨挨挤挤,漫山遍野都是,一眼望去都看不见尽头,就在这时,走在后面的鬼魂陈却突然拽了一下我的胳膊,一向轻飘飘的语气,变得有些深沉,他道:“有毒。”
毒?
我反应过来,眼神示意那些花,道:“它们?”
鬼魂陈点了点头,矗立在原地没动,也就在这时,歧筑等人在原地停下脚步,拿出一根竹制的长哨子,开始对着花海吹奏起来,片刻后,在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同样的哨子声,带着一种特有的节奏,如同在回应。
歧筑听完那哨子的回声,面上松了一口气,对我道:“族长同意你们进去了,走吧。”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瓶,瓶里有一种比较刺鼻的液体,他涂抹了一些在手指上,随后手指在人中的位置一抹,形成了一条淡黄色的纹路。
随后,他将那小瓶子给我,道:“这片花海是有毒的,野兽不敢进去,人在里面走不到一半就会晕倒,这个能辟毒。”我发现,这小子虽然看起来有些拽,但心思似乎不重,否则也不会一下子说出花海的奥秘。
我点了点头,给自己抹上,顺道帮鬼魂陈抹了一下,那种味道很刺鼻,而且经久不散,原本这些花是有淡淡的香味儿,但我们鼻子里,此刻只能闻到类似蚕茧一样刺鼻的味道。
这片花海比较大,我们足足不行了将近十多分钟才走出去,身处其中,自然是一饱眼福,只是谁又能想到,这些花得毒素,却可以让人昏迷甚至久吸致命的程度。
一路下去,由于我坚持不懈的套近乎,三人多少也松懈下来,歧筑虽然拽拽的,但还算有礼貌,另外两个壮小伙心思就没那么多,等我们从花海中走出去时,已经跟我勾肩搭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