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该硬的地方不硬,不该硬的地方忒硬,这黑砖之前被蛇根树轻而易举的就顶脱落,但偏偏在这里,粘合性却十分好,我们要想打洞,先就要插地砖,颇费了一翻功夫,在打洞的过程中,身后的石室里,不断传来一种沙沙沙的声音,就如同有什么人在窃窃私语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声音也就越来越响,而此时,我和王哥已经浑身是土,眼见土洞已经挖穿,就剩最后一层外砖,只等外砖打通,我们便可以顺着这个洞口钻出去。
但俗话说的好,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塞牙缝,正撬着最后一层砖,却听王哥突然嘶了一个气,道:“不好,它们来了!”我正撅着屁股,整个上半身都钻进洞里,勤劳的打地洞,闻言低头倒看,只见从之前的通道口里,涌出了密密麻麻的蛇根树,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些东西比起之前,起码足足涨了五倍有余,一个个就跟成人大腿粗,纠结着像我们涌过来,好似一条条赤红色的巨蟒,十分可怖。
我吓的手一抖,顿时加快了速度,手里抡着撬子,用铁头凿砖缝,足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与此同时,王哥拔出了小冲锋,对着涌过来的蛇根树一阵狂扫,枪声不绝于耳,听的人心惊肉跳。
还好有这把小冲锋,暂时阻止了蛇根树的进程,为我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很快,最后一层地砖就被挖破了,结果地砖一破,洞口的对面,登时移过来一张狰狞的脸,俩血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勒个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为什么它还在这里?
我和它乍一对视,先是一愣,紧接着二话不说,抡起撬子头就砸了过去。那玩意儿离的太近,被我一锤子凿的满脸是血,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大嘴一张,嘴里的腥臭差点儿没将我熏晕。
但一锤子下去,它还没死,脸钻出了洞口,但还是在我的可视范围内,于是本着斩草除根的原则,我立刻拧紧了撬子,准备再朝着它脑门心砸一下,结果没等我下手,屁股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只听王哥声音大变,一边将我往洞里踹,一边道:“快,顶不住了!”我这洞口身大头小,外面才凿落五六块地砖,头伸出去,肩膀就伸不出去,他这一踹,用的力道可不轻,原本我是跪趴着,王哥一踹,直接踹的我全趴,脑袋蹭的从洞口钻出去,卡在了肩膀处。
原本我对王哥是极其尊重的,但这时候,我忍不住爆粗口了:“姓王的,你大爷,要害死我啊!”而在我屁股上踹几脚还不算完,王哥接着也跟着往洞里爬,一时间我被卡的进退不得。
王哥后面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沉稳和缄默,我爆完粗口,他也跟着不淡定了,骂道:“被你害死还差不多,快往前爬,那些东西都到了屁股口了。”
屁股口?
我惊了一下,脑海里闪过王哥屁股被腐蚀的画面,登时觉得小弟弟都跟着疼了一下,当即用手上的撬子,使劲儿敲砖,但无奈我此刻被卡住,姿势不太好势力,因此速度很难快下来。
而此刻,外面那只魃魈,显然是当初穿军靴那一只,最初追我们的,估计已经放弃了,而这一只,之前吃过我们的亏,因此在洞口死守。
此时,它被我凿的满脸是血,顿时抱着脸嚎叫不已,就我和王哥说话这片刻功夫,它已经缓过痛,满脸是血的朝我扑过来。此刻,我的头就卡在砖洞上,就跟个活靶子一样,哪里能反抗,一见它扑过来,我立刻将头往回缩。
这洞里地方太窄,我惊吓之余,力气大增,往回这么一缩,顿时就将王哥给挤了出去,王哥惨叫一声,估计是屁股遭殃了,痛苦之下,又立刻往里面挤,我们俩就跟皮少馅儿多的包子一样,包住了馅儿这边,挤出了馅儿那边,一时间动弹不得,险象环生。
眼见那些蛇根树就要钻进我们的容身之地,我心一横,对王哥道:“你撑着!”随后躲过他手里的小冲锋,架在洞口,对着外面的魃魈扫射。
这东西不除,我们也出不去。
我一开枪,它立刻上窜下跳,再加上铁门旁边就是我们来时的土洞,魃魈将身体闪进土洞里,我就打不着它了。但现在也不图打死它,只求能让它退一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