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陈双手环胸,淡淡道:“你不值得我杀。”紧接着,他皱着眉头向上看了一会儿,缓缓道:“那些东西应该还在周围,现在上去不安全,等天亮再出去。”
说完,一屁股坐下,靠在松软的沙土上,开始闭目养神,也不知是不是睡了。
我实际上是又困又乏,很想倒地睡一觉,可惜地上全是水,如果就这样睡,估计明天准得生病,在沙漠里生病可不是一件好玩得事儿。想了想,我便学着鬼魂陈的样子,只屁股沾水,背部靠着沙土,也开始休息,但大多数人都很难坐着睡着,因此到最后,我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却依旧无法陷入深眠,困到极限,也顾不得其它了,迷迷糊糊将鬼魂陈当,往旁边一倒。
其实我思想还是比较清明的,这种举动,要是在正常情况下,打死我也不敢做,但不能睡觉的痛苦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我记得美国监狱就有种刑讯手段,即不让犯人睡觉,一般人可能就得熬夜没什么,通宵个一天一夜也无所谓,但当你连续两天都无法睡觉时,那种痛苦就很难受了,我估计吸毒的人,毒瘾发作时,也不过如此。
就这样一觉迷迷糊糊到天明,我肩膀突然被人一提,整个人从地上被提起来。睁眼一看,提着我肩膀的是鬼魂陈,他道:“干活。”
干活?
大清早的干什么活?
鬼魂陈将我一推,推到了洞口的下方,我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搭人梯了,但也太突然了,好歹把我叫醒,让我洗个脸清醒一下,这一睁眼就干活,容易得心血管疾病啊!
于此同时,我心里还在想着,万一鬼魂陈上去之后,真的不理我,那我该怎么办?
但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余地了,只得扎好马步,鬼魂陈踩着我的腿,紧接着一脚跨到了我肩膀上,感觉他已经站稳,我便缓缓将身体打直,其实鬼魂陈身材挺瘦,到没有多重,只是因为要保持平衡,因此我的动作必须要小心翼翼。
我才刚刚站直,便感觉到肩膀上突然传来两股大力,将我往下一蹬,我知道是鬼魂陈起跳了,但这小子连准备工作都不让我做,因此他一跳,我立刻就趴地上了,水和沙子糊了一脸,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动静,我心知鬼魂陈已经成功了,当即也顾不得擦脸上的泥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洞口喊道:“陈哥,你不能忘恩负义啊,快把我弄上去。”
我喊完,鬼魂陈的上半身顿时出现在洞口边缘,他皱眉道:“吵死了。”紧接着,便扔下了一条绳子,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条藤蔓,因为我们救人的时候走的比较急,携带的多是武器,没有带绳索一类的。
看来鬼魂陈并不打算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揪着的心顿时一松,正屁颠屁颠的准备去握垂下来的藤蔓,突然,鬼魂陈的下一个举动,让我顿时就愣了。
因为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了一把银色的小飞刀,而此刻,那柄飞刀无疑正对着我的方位。
我惊了,猛的后退一步,也不敢再去握藤蔓。
就这时,鬼魂陈冷喝道:“别动!”
不动?不动给你当靶子?
我哪里肯听,眼角一瞄,瞄到右手边的沙洞凹陷的比较严重,躲那里面去,鬼魂陈一时半会儿应该射不到我,正当我移动脚步时,鬼魂陈的飞刀已经速度极快的朝我射了过来,那一刻,我眼中仅仅能看到一道银色的光芒,但很快,这道银色的光芒,就与我的脸庞擦身而过,身后传来的呲的一声,就像是飞刀扎进了肉里时特有的声音,于此同时,一串热液溅到了我的脚上。
我终于明白过来不对劲儿,转身往后一看,眼前的景象差点儿没把我吓趴下,因为我身后的浅水处,竟然有一条眼镜蛇!
这条眼镜蛇此刻还在水里挣扎弹动,扁平的蛇头下方,插着一把银色的小飞刀。
我勒个去,这眼镜蛇什么时候出现的?
“上来,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正当我被眼镜蛇刺激的目瞪口呆时,上方的鬼魂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我立刻意识到先前是自己误会了,一时也觉得听不好意思,连忙拽住藤蔓,很快被拉了上去。
此刻外面正是白天,我们依旧位于一片旅人蕉林里,蕉树下还有各种杂草,长势十分茂密,在这些杂草丛里,可以看到一条明显被人为踩踏过的痕迹,应该就是昨晚杨博士和大伯等人逃生的路线,我道:“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外面等我们,咱们快追上去。”
鬼魂陈拦了我一把,微微摇头,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回营地。”
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