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冲出这间如同监牢的石室,我们又进入了一截通道,这截通道不长,跑了没多久,便进入了一间空旷的石室,而杨博士由于脚伤严重,已经没办法再跑了,刚进入这间石室,就摔了一跤。
我打着手电筒往后看,后面黑漆漆的,那东西估计正吃干尸吃的香,对我们毫无兴趣,所以根本没追上来,我嘘了口气,扶着杨博士靠墙坐下,道:“王哥,休息一下吧,她不行了。”
王哥点了点头,放下装备包,靠着墙壁喘息。
我想起刚才那东西,任然觉得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干尸在那里供它享用,没准儿就该吃我们了,那玩意虽然长得像蜘蛛,但背部发着寒光,有一层如同蛇鳞一样的东西,估计刀子也很难刺穿,我忍不住道:“王哥,你见多识广,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王哥摇了摇头,沉声道:“山里的东西我都认识,但沙漠我是第一次来。”
这时,杨博士道:“那很可能是古籍中记载的‘敲骨蜘蛛’。”
“敲骨蜘蛛?还真是蜘蛛?”
“不是。”杨博士摇了摇头,道:“它长的像蜘蛛,所以古人把它归为蜘蛛,事实上,这种东西和蝎子更亲,也早已经绝迹了,现代生物学,根本没有给它归类,所以我们姑且可以称呼它为蜘蛛。”顿了顿,她心有余悸道:“这种蜘蛛,郝教授曾经跟我讲过。根据一些古西域研究资料表明,古代西域的刑罚十分残酷,你知道虿盆吗?”
我道:“中国人谁不知道,历史上有记载,小说和电视剧里也有写,是商朝的一种刑罚。”
“不错,虿盆,即将作弊宫人洗剥干净,送下坑中,喂毒蛇,虿尾等,是商朝时期的一种酷刑,而敲骨蜘蛛,则被喻为西域的‘虿盆’。据说这种蜘蛛有一种特殊的本事,它嘴里有两颗犬牙一样的锋利长牙,牙尖有孔隙,可以吸食东西,吃活人前,喜欢先咬住人的腿,两只尖牙直接插入腿骨里面,吸食人的骨髓,其过程痛苦不堪,人的骨髓一旦吸干,就会全身瘫痪,动弹不得,紧接着,敲骨蜘蛛才慢慢进食。古时候,西域很多国家,都曾经驯养这种蜘蛛,作为惩罚的工具。”
我听的暗暗惊心,普通人可能不了解吸骨髓的含义,但作为一个医生,我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但对于它的等级,我却是知道的。
近代医学家,对疼痛进行过等级划分,一共分为十二级,最高一级的疼痛,则是相当于女性分娩时的痛苦,这是疼痛的最高境界。
然而,作为一个医生,我可以很肯定的说,骨髓被吸食的疼痛,绝对可以和女性分娩相提并论,并且有可能更痛苦。
王哥倒抽一口凉气,道:“太残忍了。”
杨博士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只是传说呢,没想到真有这种东西,它们外壳很坚硬,古代普通的刀子都戳不穿,不过咱们现在手上的匕首应该能对付,而且咱们还有一支枪,所以不用怕它,刚才我也是吓懵了,它要是再敢过来,我有的是方法收拾它。”
看来,杨博士对于敲骨蜘蛛的特性比较了解,那也就不足为惧了。
王哥道:“可是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蜘蛛?难道这附近有虿盆?”
杨博士道:“这种蜘蛛,本来就能在沙底下自由行动,庞夏灭亡后,蜘蛛没有食物来源,自然就会爬出虿盆,自己寻找食物。不过,现在时隔千年,不知道这些蜘蛛繁殖了多少,但愿只有这一只,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们一边说,一边靠着墙壁休整,此刻才终于来得及打量我们所处的这间石室。
它的顶部也是拱形,相比之前的大殿,显得很低矮,顶部并没有什么骇人的壁画,反而是一种深浅不一的黑色,我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应该是烟熏出来的,看来在很久之前,这间石室里经常生活火,所以才会将整个拱顶熏成黑色。
这间石室是空的,但并不代表它没有东西,恰恰相反,这间石室,同样也只留出了中间一条道,而两边,则用一种乌黑的木板覆盖着,木板有些地方已经**,变得坑坑洼洼,透过这些木板的缝隙可以看到,木板下方是空心的,也就是说,这石室的两边,被挖成了长发型的大坑。
有了刚才的经验,我实在不想去研究这些大坑的用途,但杨博士显然对这些古代遗址非常感兴趣,歇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着手电筒往下张望,并且伸手将盖在上面的木板往后推,这样一来,坑的边缘便露出了一道缝隙。
我虽然觉得这么做不妥,但既然都被打开了,便也忍不住好奇跟着看,结果一看之下顿时惊讶了,因为这个坑居然看不到底。
手电筒的灯光打下去,黑漆漆一片,啥都看不清楚。
于此同时,还有一种很难闻,就如同大量塑料燃烧后的味道从坑得底部传来。
我伸手在坑的边缘摸了一把,手顿时被染黑了,手上多了一层如同煤灰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