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否决道:“不可能。如果秦岭的那一份真在他手里,他为什么还怀疑东西在我们家,来咱们家潜伏四年?”
大伯没吭声,估计我的话问到了刀尖上。
如果真按照大伯所说,那么转魂镜的下落,就很清晰了,现在的分布模式是:大伯一份,小黄狗一份,鬼魂陈得到一份,剩下的下落不明的那一份,很可能就是当年秦岭失踪的那一份,解开这个谜团,或许就能弄清楚事情的关键点。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转魂镜要四份合在一起才能用,那么我们三拨人中,以鬼魂陈的势力最大,他如果得到这一面转魂镜后,势必会采取行动,得到我们以及小黄狗的那一份。
这样一来,我总算明白了大伯为什么要阻止鬼魂陈,想必小黄狗也明白这个道理,怕鬼魂陈对他下手,所以一直给鬼魂陈使绊子。
我忍不住道:“大伯,咱们要那东西,一不能吃,二不能用,咱们干脆贡献出去,从这件事情里脱身岂不是更好?”
大伯吹胡子瞪眼,道:“你说的轻巧,无论是黄天还是姓陈的,得罪哪一边都是咱们吃亏,你将东西交给谁?而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杀人灭口。”
我嘶了一声,被吓住了。
大伯又道:“你记住,不管什么人问你,你都说不知道,咱们家没有什么转魂镜。”
我点了点头,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最后我只能说道:“大伯,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手眼通天吗?怎么一遇到小黄狗和姓陈的就怂了?”
“什么怂了。”大伯揪了我耳朵一把,道:“历来,穷不于富斗,富不同官争,论财力,你大伯我能好吃好喝养你一辈子,但比起黄天来,就算不上什么了,但论势力,黄天斗不过姓陈的,要知道,一级压一级,压死人的。”
按照大伯这样说,我们手里这块转魂镜,还真是扔不了的烫山芋。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消失的转魂镜只有一份,但对于鬼魂陈和小黄狗来说,消失的转魂镜却有两份,那么只要我们这一份不出现,他们就暂时不会对我们下手。
接下来,鬼魂陈和小黄狗或许会有两个举动,一:将重点放在我们身上,二:将重点放在秦岭所失踪的转魂镜身上。
如果是第一点,我们必须得咬死了不知道,如果是第二点,那么就牵扯到当年的事。
我们孙家、黄家以及消失的乌财,究竟谁是隐瞒真相的那一个?
事实上,我觉得乌财最为可疑,否则,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这些事情实在另人头大,但也不是现在最重要的,如今最要紧的事,应该想想出路在哪里,既然鬼魂陈已经得到转魂镜,那我们再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就在这时,我的肚子突然抽痛了一下,那种痛突如其来,就像有两只手,突然将你歪歪扭扭的肠子给扯直了一样,我只觉得剧痛袭来,双腿一软,整个人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大伯忙问我怎么回事,但只痛了一下,痛感又消失了。
我迟疑道:“恐怕是我吞下去的那只虫子在作怪,大伯,我死了之后,你要劝劝我老爸,别再给人家的狗看病了,死在他手里的狗已经很多了。”
大伯没搭理我,拿起我的手腕把脉,我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前方的三人,他们回转过来,问怎么回事。
大伯也没搭理他们,专心的诊脉,片刻后,他的神情逐渐凝重,手在我肚子上摸一圈,摸一下按一下,问我哪儿痛,我回道:“刚才哪儿都痛,现在哪儿都不痛。”
大伯有些担忧,但他没说什么,只棱模两可的说道:“应该不会有事,你小时候用过药墨。”
我道:“药墨?它除了吸引药大扁,还能顶什么用?”
大伯瞪了我一眼,拽着我起身,道:“之前我也觉得没用,不过你从小不管得什么病都好的比较快,这次嗓子能自己恢复,我估计跟药墨有关,它提升了你的抗病能力和人体愈合能力,普通人需要一个月修养的伤,你只需要十天。”
换句话来说,我的修复能力,是普通人的三倍?
对于这种必须要受伤后才能发挥作用的优势,我应该骄傲吗?
我脑海里想象出了一幅场景,那只虫子,将我右边的肠子啃了一个洞,然后去啃左边的,等左边啃完了,我右边的洞又长好了……然后……
然后我就痛苦了。
爷爷啊,你至于这么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