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窗外的暴雨声,我又一次睡了过去。按照我在城里的作息时间,最早也要9点钟才醒过来,但大约是由于昨天睡的太久,又或者是寺庙的钟声响的恰到好处,我在钟声里醒了过来。
手表时间显示,是早晨的7点20分。
我记得昨晚胖和尚说过,这里吃早晨的时间是7点20分至8点整,一共半个小时,我觉得肚子里有些饥肠辘辘,便起身穿衣服,顺手推开了关闭一夜的窗户。
清晨的山风顿时迎面扑来,从我所在的窗户眺望过去,左侧的视线被峭壁遮挡,上面全是山石和青松,虽然陡峭,但却可以攀登,或许可以沿着这些峭壁,爬到山顶上去。
而右侧的视线却没有束缚,可以看到远处山壁那条瀑布的踪影,由于视角关系,瀑布仅能看到一条银线,在山石古木间断断续续。
此刻正是清晨,一眼望去,山间云雾缭绕,恍如人间仙境,如果不是肚子里还待了一只虫子,我一定会好好享受这次旅游。
突然间,我发现远处的山石间,似乎矗立了一个人影。
由于距离关系,那人影看不出男女,更无法分辨外貌,他站在山崖上陡峭的石壁间,仿佛在俯览远处的瀑布,又仿佛是要跳崖一样。
那是谁?
现在才清晨的起点20分,要想去到那个位置,攀攀爬爬,至少也要一个钟头,是谁会在早晨六点多钟就起床,爬到那个位置?
要知道,这里是山间,六点钟的时候,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出门还需要借助手电筒,更何况是在山崖峭壁间爬行了。只可惜我手头上没有望远镜,无法判断那人是谁。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不是僧人,因为这里的僧人,全身都是一件黄袍,而他穿着什么衣服我虽然看不出来,但从颜色上看,是属于深色系,绝对不是黄袍。
他站的那么高,难道真准备跳崖?
我觉得不对劲儿,但又不可能跑过去阻止,因此我下意识的停在了窗户边,准备看他下一步的举动,但令我惊讶的是,当我一转眼时,那个人竟然不见了。
我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发誓,刚才那个地方,觉得站了一个人,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此刻虽然没有阳光,但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我总不至于是白日里见鬼吧?
或许,那人是转身拐到后方去了?
那边有什么?
我并不是一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或许那是一位喜欢亲近大自然的游客,或许那是一位孤独的旅人,我何必在乎那么多?这么一想,我顿时淡定下来,去304叫贱嘴,路过张易霄的303时,我发现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或许他也还在睡觉。
我将贱嘴从被子里捞出来,两人顺着陡峭的石阶走到澡堂,沿途没有看见一个僧人,整座古寺,就仿佛只剩下我俩一样。
这里的用水,我不知道是靠什么弄上来的,或许是从山顶引流,或许是从山下挑水,总之不是很方便。
澡堂的格局是男女共用的,只不过洗浴的时间段不一样,在澡堂外面用一块木板围了起来,木板后面就是洗脸刷牙的地方,墙上有一面无框的老式大镜子,镜子的表面有一些鲜红的原点。
血迹?
贱嘴嘶了一声,道:“谁这么缺德。”他用水往镜子上泼,准备把上面的血点子冲洗掉,或许是谁不小心弄伤了手指,在下意识甩手的时候将血点子甩到了镜面上。
我们并没有多心,但贱嘴连浇了两次,血迹依然没有被冲走,他于是伸出手指摸了一下,骂道:“靠,原来是油漆。”
油漆?
这里重新装修过?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房梁,都是一种老旧的暗黑色,并不像是装修过的样子。
那这些油漆是哪里来的?
我正准备多看两眼,贱嘴拽着我的胳膊往外冲,道:“这地方就青菜馒头,再耽误下去,馒头都没有了。”
我们去了食堂,食堂的两张长桌被拼成了一张,没有看到和尚,众人都围坐在桌子上吃早藏。
我数了下人数,发现少了两个人。
一个是张易霄,或许他还在睡觉。
一个是那个长头发的女大学生。
大约是发现我的目光,那个短发女生抬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我,道:“你一直盯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