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魂陈身上,我看到了太多正常人无法理喻的现象,因此也懒得问他怎么回事了,起身一看,发现镜面红彤彤的,全是半干涸的血迹,在中央的位置,鬼魂陈用手指画了一串符文,露出铜镜本来的面目,乍一看,红底金印,符文在反光下,仿佛有金光在流动似的。
鬼魂陈手持铜镜,铃铛作响,朝着之前王哥所在的位置走去,他每往前踏一步,我便觉得周围有什么不一样,仔细一看,似乎是我们所处的空间扩大了,也就是说,鬼真的被糊弄过去了。
这时,我终于看到了王哥的身影,他原本是被鬼按在墙壁上,此刻直接顺着墙壁跌坐在地,也不知情况怎么样,鬼魂陈立刻道:“带上他,跑!”
我们事先已经策划好,因此我和大伯也不落后,顾不得看王哥的状况,一左一右架起他,就开始往暗门的地方跑,得亏鬼魂陈用凿子撑住了,石门一直无法关闭,出去后,鬼魂陈的脚顺势一踢,将凿子踢开,石门顿时无声无息的合在了一起,将尸堆挡住。
此刻,我们外面的通道也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根本不狭窄,反而十分宽阔,两边的墙壁上还有灯座,是铜制的神兽童子灯,也不知还有没有灯油,但现下我们也不会再这里停留,便没有去管那些灯,我们驾着王哥,鬼魂陈在前面开道,一行人快步往前走,漆黑的通道里,连脚步声都没有,只有铃铛空灵的叮当声,仿佛是从天尽头传来一样。
我们这次能成功逃出来,得亏有鬼魂陈这个大宗师在,想必那贪污肚,估计已经遭殃了。
潜意识里,对于贪污肚的遇难,我是有些高兴的,虽说我们孙家和鬼魂陈之间的纠葛,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好歹鬼魂陈确实和我同生共死过,从情理上来讲,我还是有些偏向他。
往前急行了大约十来分钟左右,我发现石道的地面有一些划痕,而且划痕是竖直向前的,似乎在很久之前,曾经有大批的重物通过这里,我心说:莫非这条通道,曾经是运宝的通道?
如果真是如此,想必宝藏的所在地就不远了,只是不知小黄狗等人现在怎么样了。
如今分散,互不知状况,多想也无意,我摇了摇头,集中注意力,夹着昏迷的王哥往前走,须臾,我们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尽头处是一个上不见顶,下不见底的大洞窟,探照灯打过去也看不见对面。
通道口两边有一个凹陷地,里面有黑漆漆的灯油,为了节约电源,我们将灯油点燃,灯芯比较粗,两盏灯加在一起,照明范围比较广,但依旧看不到对面。
“这是什么地方?”在我们观察的时候,王哥幽幽转醒,我立刻将他放下,让他靠着石壁休息,道:“是通道的尽头,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你先休息,我们探一探再说。”
王哥点了点头,闭上眼,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恐怕伤口已经感染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我突然想到鬼魂陈的医术,忍不住拍了拍鬼魂陈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兄弟,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帮帮忙。”
鬼魂陈看了看王哥,又看了看我,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帮他?”
我急了,心知他肯定有办法,道:“咱们好歹同路一场,谁没救过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比起你的手下,王哥可从来没害过你。”
鬼魂陈侧头,慢吞吞的说道:“我有什么好处。”
我心里的火气蹭的就冒上来,道:“好处?姓陈的,你究竟有没有良心,这对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鬼魂陈双手环抱在胸前,漆黑的目光显得极为冰冷,慢吞吞的声音也沉了下去,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举手之劳?”
我一时哑然,丧气道:“对不起。”
我曾听大伯讲过一些道医的知识,道医是中医和道术的结合体,大部分的时候,他们也是用药材为人治病,只有在遇到一些棘手,或者手头没有药材的情况,才会用道术治病,有些情况下,甚至会伤及自身。
我听着鬼魂陈冷冷的反问,便知道是自己将事情想得太简单,只得道歉,心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确实没有立场要求鬼魂陈牺牲自己去救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