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神情似笑非笑,突然张嘴,舌头转了一圈,原本这是个比较煽情的动作,但她那根本不叫舌头,颜色乌黑发紫,表面还有倒刺一样的东西,这要是被她舔一下,还不得掉一层皮!
我猛的想起鬼魂陈的那个手下,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他们当时肯定也是发现了附近有东西,但众人没有鬼魂陈那样的身手,便借助绳子放人查看底部的情况,结果遭遇了这女人,被活生生舔去了脸皮!
我又惊又怒,见过的古怪多了,胆子也大了起来,一见这颗人头,想起被活生生舔去脸皮的人,又想到我们也可能遭遇同样的事情,便有种豁出去的大胆,一眼瞥见装备包旁边的折叠产,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抄起折叠产朝着那女人的脑袋削了下去。
这折叠铲边缘十分锋利,我用尽全力这一铲子下去,顿时削掉了女人的半个脑袋,那东西怪叫一声猛的缩了下去,只余下半个被黑血包裹的脑袋,
周围顿时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除了我们的喘息声,便再也没有一点儿动静,我手里的折叠铲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黑红黑红的,腥臭扑鼻,十分恶心,我发觉了这东西的妙用,感觉它比刀好用,便一直握在手里,问道:“刚才还是什么东西?”
鬼魂陈道:“人虫,在庞夏古城见过,但这个不一样。”
原来是那玩意儿,那这么说来,那女人的身体下面,应该是虫的身体呢?想起了我便觉得一阵作呕,而就在这时,我们脚下的木板开始咯吱作响,由于边缘破了几个大洞,剩下半截木板承受我们的重量,眼见就要不行了,然而这洞深的出奇,探照灯打下去,却依然看不到底。
这该怎么办?
大伯道:“那东西受了伤,一时半会儿应该不敢再来,半个脑袋都没有了,没准儿已经就此了结,趁着木升子还没坏,赶紧下去。”
站在破烂的木升子上,只觉得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就会崩坏,当即也不敢耽搁,我们立刻加快绳索,然而,我们都以为那人虫已经死了或者跑了,谁也没有料到它又会突然窜出来,我正努力放着绳子,一个缺了半块血淋淋的脑袋就突然从我侧手边窜了出来,恶臭扑面而来,闻之欲吐,我反应也算快了,身体往后一退就准备再销它一铲子,结果手刚摸到铲子,整个木升子便突然剧烈一抖,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脚下顿时陷空,整个人倒栽着往下掉。
完了!
刹那间,我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但下一秒,脚腕却猛的被一只手扣住,下坠的姿势顿时一收。
这短短几秒,可谓惊心动魄,我还没能从这巨大的刺激中回过神,心如擂鼓的低头往上看,霎时间被惊的浑身一个激灵。
之间我们的木升子,底部已经完全空了,只剩下四面的架子,而大伯和王哥,不知是不是已经坠崖,完全不见踪迹,我只觉自己瞬间就眼红了。
此刻扣住我脚踝的人屎鬼魂陈,千钧一发之际,他扣住了木升子的边缘,顺势抓住了我的脚,此刻,我正倒栽着悬挂在半空,大脑充血,阵阵发胀。
鬼魂陈的嘴里还叼着探照灯,在探照灯的光芒下,可以看到在木升子左边的石壁上,正趴着一个黑乎乎的大肉虫,肉虫的头部形似一颗人头,被销了一半,血糊糊的,此刻,正顶着一张怨毒的残脸,朝着我的鬼魂陈爬过来。
怎么办?
鬼魂陈一手抓木升子,一手抓我,嘴里还叼着探照灯,根本腾不出手对付人虫,更何况,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一个落脚点,就是想对付人虫,也没有办法。
在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
我脑海里怔了一下,猛的说道:“放手!”
鬼魂陈身上全是汗,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够了,真他妈够了,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我一想到坠崖的大伯和王哥,整个人就如同堵了一口恶气,快把我憋死了,我对鬼魂陈道:“不用管我,放手,你救我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兄弟……这一路我谢谢你了,杀了它给我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