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等到其它人出来,但我们的食物和装备都有限,情况不允许我们再等下去,第二天早上,我们将之前用来擦身体的牛肉削去表面一层,三人分吃了,接着便带着孙金金开始上路。
当时,我将孙金金托付给蛮子,蛮子下洞时无法带着它,便给它留了食物水源,还做了个窝,食物和水都已经被孙金金吃喝光了,只剩下那个所谓的窝,是蛮子去外面采摘的大型树叶,防止在山壁的凹陷处,既保暖,又能遮风挡雨,这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汉子,事实上也有温情的一面,这大概是源于人类保护弱小者的天性吧。
无论周围的环境对人造成怎么样的改变,但有些天性,是人与生俱来的,它总会在无意识的时候觉醒,我看着那个绿色的窝,只能摇了摇头,三人一兽,踏上了归程。
进入林间时,那种辐射造成的晕眩感依旧如影随形,我不知道这一次强辐射的经历,会不会对自己以后的体质造成什么改变,会不会以后生下畸形儿什么的,有了来时的经历,我们这一次避开了很多危险的地方,再加上我们三个警觉性都很高,许多危险,都被我们给回避掉了,在丛林只过夜一晚,第二天傍晚,我们回到了来时的山崖,那条绳子还垂挂在悬崖边,仿佛等待我们去攀爬。
上去之后,就地扎营一晚,我们继续往回走,那片榃伯被我们烧的差不多,因此到没有遇到什么攻击,渡过那条河以后,才算是真正安全了,我们也彻底放下心,当夜扎营的时候,睡了个昏天黑地。
等出了峡谷,看到我们来时放置在路边的车辆,这才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车子一共有五辆,但现在它们的主人,却都再也回不来了,我们三人都会开车,一人架了一辆,准备就此分道扬镳。剩下的两辆便留在原地,但愿小黄狗三人能用得上。
在上国道之后,鬼魂陈和假货停车,两人将头探出车窗,似乎在商量什么东西,就在这时,鬼魂陈忽然转头,指了指我,似乎和假货在说我的事情,没等我明白过来,假货已经架着车飞驰而去。
我隔着车窗问鬼魂陈之前在说什么,他摇了摇头没有表示,但离奇的是,一路上,我们的前进方向居然是一模一样,当晚到达市里,我们身上的现金早丢了,也没有携带银行卡,便凑合着在车里过了一夜。
车费是个问题,我本想去公安局解决,让警察同志帮忙调动一下资金,但一想到自己和鬼魂陈现在的情况,便觉得警察局实在不是个好去处,于是给小刘打电话,让她来西藏跑一趟,接我回家,铺子先让小梦看着。
这俩小丫头虽然不靠谱,但一听我连住招待所的钱都没有,也急了,办事速度挺快,第二天下午就坐着小飞机跟我们汇合了,我知道飞机没有直达的,要想跟我汇合,还必须要转火车,这样折腾一个小姑娘,我也挺过意不去,但看她没有什么抱怨的情绪,也挺感动的,谁知下一刻小刘就说:“老板,我把你的证件都带来了,不过难得来一次西藏,你给报销一下,顺便组织一下员工旅游呗。”
我指了指自己两天没洗的脸,浑身的恶臭,说道:“我都这样了,你有没有良心。”
小刘道:“良心不能当饭吃。”说罢将钱包扔给我,自己溜了。
鬼魂陈一直跟着我,我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但我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正打算带他去酒店休息一晚,鬼魂陈忽然拽住我的手,摇了摇头,指了指对面的一个发廊,我惊得差点儿没咬断自己的舌头,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去发廊**,我说你……”
鬼魂陈打断我的话,慢吞吞的说道:“我以前的身份不能再用。”
霎时间我明白了鬼魂陈的意思,现在的酒店和正规旅馆,都要检查身份证,并且安有监控,而根据假货与鬼魂陈的约定,陈默这个人,应该已经死在西藏了。
我点了点头,便和鬼魂陈去了那家一看就提供不良服务的发廊,因为发廊门口的广告牌上,是一个十分**的大胸大屁股女人,我们进去后,肮脏到极点的造型差点儿被当成乞丐,被接客的小姐着实嫌弃了一番,但塞两个钱也打发了,洗漱完毕后,我躺在不知多少人滚过的床单上,一闭上眼,便是那些死去的人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大伯并没有死,只是如同假货所说一样鬼化了,但他意识模糊,找不到出去的路,一直在藏宝洞里兜圈子,偶尔会遇到死去的尸体,大伯靠着那些尸体充饥,最终饿死在了那里面。
我被这个噩梦吓醒,醒来的时候,被套都让冷汗给弄湿了,我睡不着,坐到窗户边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