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景甜犹疑着想说些什么,却被东方雄半推着往门口走去,“没有什么可是,我这还有一点事情要考虑,你先回去休息,别等我了。”
东方雄的话音落下之时,景甜已经被推到了书房门外,书房的梨花木门也在东方雄的话音落下之时缓缓阖上,景甜站在门外若有所思,嘴中轻声呢喃,“可是李斯琴……”
说到“李斯琴”这三个字的时候,景甜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连忙闭了嘴,最后环顾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听到自己的话,才放心的回房间了。
前几日,她偶然在街上撞见了李斯琴,明明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她甚至快要认不出来对方,可是在见到对方的那一瞬间,这个名字就从她的口中脱口而出。
二十多年过去了,两个人也从当年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了现在的半老妇禺。
李斯琴对她讲述了自己跟东方雄结婚之后的种种,更告诉她,当年自己不是跟东方雄离婚然后远走他乡,其实是被东方雄软禁起来了。
听到这些消息的景甜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嫁给自己曾经好友的前夫之后,景甜一度觉得心内不安,觉得自己从某种程度上背叛了自己的好友,可是在听完好友的陈述之后,她只觉得天翻地覆——自己所认知的一切,都被颠覆了。
虽然她与东方雄结婚二十余年,感情一向很好,可是李斯琴又有什么必要骗自己呢?
自从见到李斯琴之后,关于东方雄的疑惑就一直在景甜的心头萦绕,今天更是差一点就在东方雄的面前说了出来。
回到房间之后的景甜久久不能入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景甜决定——自己要找个机会,将这件事彻底查个清楚。
夜里,东方雄上床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的时候,他先是探看了景甜有没有睡着,似乎是想与景甜亲热,景甜却一直紧闭双眼,装作熟睡的样子。
东方雄见景甜没有反应,也就失了兴致。
第二天一大早,天边还泛着鱼肚白的时候,东方雄就出门了。景甜一直躺在床上听动静,当她听到东方雄出门的声音之后,便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站到窗前目送东方雄的汽车离开。
景甜顾不上别的,关着脚就往书房跑——一直以来,书房都是东方雄的禁地,那里一定藏着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巧的很,一贯习惯将书房锁上的东方雄这一次却忘记了锁门。
打开书房的门,景甜悄悄隐身在门外。看着满屋子的书籍,景甜有点无从下手,在原地呆愣了一阵子之后,决定从书桌开始找起。
东方雄出门没有多久,突然想起自己早上出门的匆忙,忘记了锁上书房的门,便急忙吩咐司机改变方向,重新回去。
画面急转,景甜趴在书桌前,急急得翻找着。
不多时,东方雄的坐骑便驶回到了家门前,东方雄从车上下来,匆匆往书房走去。一路上,不时有佣人停下来冲着他恭恭敬敬道“老爷好”,他也顾不上搭理。
打开书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东方雄的一颗心总算是稍稍平静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小心翼翼的将房门锁好。
转身,他走到了卧室,轻轻推开门,却看到景甜依旧躺在床上,身子背对着自己,双手随意的伸出被子外。
东方雄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做,将房门缓缓关上,吩咐佣人记得给景甜准备早餐,然后再度上车,离开。
躺在床上的景甜静静的听着门外的一切,当东方雄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几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幸好,东方雄并没有走进来。
等到确认东方雄已经离开之后,景甜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从枕头下拿起一份文件。
文件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这是很久之前的文件了,自己能找出来,也只是归结于幸运,亦或者是归结于不幸。
景甜颤抖着双手翻开文件,立马的每一个都像一把匕首,一下一下刺进她的心脏里。
那文件上记载的,是二十多年前东方雄和李斯琴离婚的事情,更精准的说,是李斯琴是如何被软禁的事情。
景甜一边看着,双手一边慢慢紧握成拳,她终于可以确认,每日每夜睡在自己身侧的男人,不是人,而是怪兽。
…………
许琛抬眼看着文旭日,开口道:“景甜那边,你安排过了吗?”
文旭日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李姨跟她见面了,相信她很快就会发现东方雄的真面目。”
许琛缓缓点了点头,景甜身为明月的生母,用这种方式在她面前撕开东方雄的伪装,似乎有些残忍,但是时至今日,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安排人好生照看李姨,绝对不能让昂东方雄发现李姨的踪迹,记住了吗?”许琛关切道。
文旭日会意地点了点头,李姨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一张王牌,所以无论如何,李姨都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