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这么看。”一位姓鲁的副校长说道:“正常的教学秩序是一所大学维持的底线,如果连这也不能保证,那还叫什么大学?我们燕大的前身之一西南联大。在炮火纷飞的年代,我们的教学尚且还能照常进行。更何况是现在?大学生电影节庆典安保吃紧,这只能说明有关方预案、准备不充分。说到底还是管理出了问题。今年是燕大百年庆典,我们不能光报喜,向国家社会汇报我们有多少有多少成果,我看我们还要大胆的摆出我们现在跟过去的差距,这个也宣扬,这样就逼得我们回过头看看,这些年我们燕大丢掉多少优良传统。”
大佬们争了起来,林燕兴奋起来,拿起笔在笔记们上刷刷地记录。
争了半个小时,最后通过对体育系有关责任人通报批评的决议,最后形成文字,重申维持正常教学秩序的重要性。
两个小时的会议,有务实内容,也有务虚,紧张而高效。最后,校长说道:“今天的会议正式讨论就结束,以下的话可以不做会议记录,我想跟各位谈谈前些天我跟一大学校长的的谈话。”
林燕心中一动,这是说他老爸林道明。林燕下意识挺直腰,内心骄傲,老爸能啊,居然能跟燕大校长平等自如的交流。
“他曾经是一所专科学校的校长,这样的大学,我们在座内心看不上的,但是就是这位大学校长他的见解,他的作为让我这些天来常常心怀愧疚,这位校长身份独特。”说着,校长看了林燕一眼,收回目光后继续说道:“他曾经是个县委书记,后来调到大学当校长。他跟我说他怎么干的。他先做加法,然后再做减法。加法就是他初到学校,就是尽快的把学校的权、钱、人事逐一抓到手上。这点他成功了。之后,这个学校就按照他的意图开始发生变化。他给自己一个五年计划,发展五年后,他再做减法,再把手中的权、钱、人事逐一分掉。这种加法减法的说法,我是第一次听说,很新鲜,但仔细琢磨,国内高校管理,还就是这么一回事。”
鲁副校长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要想做事,高效推进首先要集权,等上了台阶走上正轨需要制度保障,这就是分权,或者就是民主。”
在座的都是高校行政管理岗位多少年过来的,对校长所说的可谓心有感触,一个个发言讨论起来。
“他做了一件我很佩服的事,就是把一个老农破格聘为教授,我们燕大以前也这样干过,直接把某人聘为教授,而事实上他可能偏科很严重连考进燕大都成问题。”说着,校长停顿了一下,道:“这事发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昨天,我去教育部,贺教授没找到我,他骂人了。惭愧啊,我到教育部是落实招生数目以及各省比例的事。这个事我不想干,但是却不得不去干。说这些我的意思就是自主权。首先一点,招生自主权。我们是燕大,不是别的大学。我们想要什么样的学生,我们心里有数。我提两点意见,一是尽快让自主招生走上日程,二是扩大贫困地区招生比例。”
散会后,校长把林燕叫到跟前,问了问她毕业后的去向,勉励了几句,最后说他已经只是燕大高等教育研究所跟东风学院结对子,林道明什么时候回去,高教所的专家就什么时候组团跟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