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炎子明的话说得愣住了,好半晌儿后,牧文才愣愣地问到:“爷说的……莫非是爷那位常年居住在秦山之巅的师傅??”
炎子明闻言,闭起双眼轻轻叹了口气,当他再睁开眼睛后才答道:“是!我所说之人,的确是师傅他老人家。你与王泉只知师傅他老人家武艺、轻身功法天下无双,却不知,师傅他老人家的医术也是这世间无人可以匹敌的,在师傅面前,哪怕是童恪亦那般的医术都只能算是班门弄斧!我相信,只要师傅他老人家肯出手医治,我一定可以彻底摆脱这赤魅之毒,并且不会受太多罪。可是,我不敢去麻烦师傅他老人家!这天下事,就没有师傅他老人家不知道的,我当年的所作所为,师傅他老人家定然也是清楚的……”
牧文闻言,又急了:“可是爷!您终究是您师傅的大弟子啊!爷的师傅总不至于无情到不管爷的死活啊!”
炎子明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语气十分黯然地道:“牧文,你不明白,师傅他老人家最厌恶的,就是我们师兄弟三人不和睦。当年,我不过就是借酒戏弄了下三师弟,让他大醉了一场罢了,师傅他老人家却因此事罚我站梅花桩,还吩咐说三师弟一日不醒,我就一日不准下桩。后来,三师弟醉了三天三夜,我就在梅花桩上足足站了三天三夜。
只如此小事师傅他老人家都能动怒,更何况,我当年设计子衍一事,不仅让子衍丢失了师傅他老人家亲手交代给他的东西,更让子衍身受重伤,险些性命不保!如此手足相残的行径,师傅他老人家没有亲自下秦山之巅来责罚我已经算是宽厚仁慈了,我又岂敢再拿这赤魅毒去麻烦师傅他老人家?”
听炎子明如此分说,牧文心中气急,却只能忍着脾气,尽量用缓和的语气道:“那爷就要硬生生扛到扛不住的那天吗?爷,虽然古籍上没有记载身中赤魅毒的人能活多久,可赤魅毒终究太过阴狠,看爷今年毒发得如此密集的情况,只怕……”后面的话牧文没有说下去,因为太不吉利了。
自从童恪亦研究出了可以暂缓炎子明体内赤魅毒毒发时的痛苦的方法后,每次毒发,炎子明都只让王泉陪同去压制毒性,留牧文在外守门,以防止被人打扰。
这两年,每次王泉陪同炎子明压制毒性后出来,就一直猛着叹气,而且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可无论牧文如何问,王泉都不肯告知牧文详情。
最狠的一次,牧文将王泉狠狠暴打了一顿,王泉面上被揍了三、四拳头,脸肿得跟什么似得,可王泉依旧咬紧了牙关不肯透露只言片语!翻来覆去就一句话:炎子明的身体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大问题。
虽然牧文不明白王泉为何如此,可牧文就算再憨实,也想得到,炎子明的身体情况肯定十分糟糕!
炎子明闻言,却目视着他头顶的土胚墙顶淡然一笑,颇有几分洒脱意味地道:“扛得住又如何?扛不住又如何?童恪亦那个老头子已经过世这么几年了,这世间只剩下师傅他老人家可以解我体内的赤魅之毒。师傅他老人家如此神机妙算,自然是知道我的情况,算得出我的寿命的。五年了,既然师傅他老人家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想必,我应当还能继续活上个一年半载吧!等我真扛不住、大限将至的那日,师傅他老人家也就该出现了。”
“爷!”牧文已经被炎子明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以,在语气颇重地喊了一声“爷”后,牧文就抿紧双唇,一言不发地瞪着炎子明,那模样,仿佛想直接瞪进炎子明的脑子里,看看炎子明脑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似的。
见牧文如此孩子气地瞪着自己,炎子明觉得十分好笑,便也真的笑了起来,只是炎子明先是经历了体内赤魅毒毒发之痛,后又在冰凉的池塘水中泡了大半夜来缓解体内的热毒,又因为冷晴的事而操心劳神,此刻身体过于虚弱,笑了没两声反而咳嗽了起来。
炎子明一咳嗽,牧文就担心了,哪还顾得上与炎子明置气,当即就伸手去轻抚炎子明的胸口,帮炎子明顺气。
“牧文,你也不用如此瞪着我,你且放心,正如你说的,我终究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大弟子,师傅他老人家就算再狠心,也不会无情到不管我的死活的。你还不知道,上个月,子衍成亲那日,我前去子衍府上给他送那份贺礼时正巧遇上了我那个三师弟林萧阳,当时,师傅他老人家让三师弟下山给子衍送大婚贺礼,顺便给我带了话,让我在今年九国十年一次的秦山聚会时顺道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过了好一会儿,炎子明平息了气息后才如此安抚牧文。
牧文闻言,却没有听出其中深意,只是傻乎乎地接话道:“自从爷身中赤魅毒后,也有五年没去秦山之巅看望爷的师傅了,难得今年是九国十年一次的秦山聚会,爷终究是要去秦山的,顺道去看看爷的师傅,也是应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