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指了指刷卡的位置,连又晴重新拿出那张卡刷了一次,两人这才走过去拉着拉环稳住身体。
“你刚刚撞到了吧?”
“嗯。”
“还疼吗?”
“嗯。”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不。”
傅泽都这么说了,车上全是学生,连又晴不再说话,只偶尔用担忧的眼神瞟几眼,打算明天中午再问问他。
五站很快就到,连又晴往后走了几步准备下车,傅泽也跟了过来。正诧异着,司机猛地踩了一下刹车,她又顺着惯性撞进了傅泽的怀里。
上次被捉住的是手,这次被揽住的是腰……她应该没得罪司机师傅吧?
“啊,好疼!”
“为什么突然刹车啊!”
“发生什么事了?”
……
学生们抱怨声四起,司机一边踩油门一边解释原因:“不好意思,前面突然蹿过一只猫,抱歉抱歉!”
这一突然刹车导致有些站在车门边等着下车的好几个人都发生类似撞进身边人怀里的事件,连又晴和傅泽不是唯一的一对,她悄悄松了口气,等车在车站一停就迫不及待地下车。
“金阳花园在哪里?”连又晴转了一圈没看到类似的标识,不自觉地把烦恼嘀咕出声。
傅泽本就奇怪家不在这里的人为什么在这里下车,这下明白过来,拉过她的手就走,“有事?”
“嗯,去给秋语云送笔记本。”连又晴低头看着两人拉着的手犹豫要不要松开,“你认识她吗?”
傅泽少年头也不回,惜字如金:“不。”
“……”你到底是为什么认识一个灰姑娘而不认识公主啊?
连又晴发觉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的吐槽功力见涨,同样被人噎得无话可说和无奈的频率也一同飞速上升。
傅泽带着连又晴来到正门,四个硕大的金色字体镶嵌在一整块看不出材质的石头中央,仿佛在门口看到小区名字就要让人知道这是富人区域的感觉……莫名地有槽点。
“哪里?”
这是要带她过去的节奏?
连又晴不认识地方,真要过去也只能问门卫,刚好有向导在就从包里把那张写了地址的纸递给他看,顺便把一叠笔记也拿了出来。
傅泽接过,瞟了一眼连又晴捧在胸前的笔记,把纸张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不是,你。”
“啊,是廖然琴写的。”连又晴楞了楞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随即为其中隐含的意思震惊,“等等,你能认出我的笔迹?”
傅泽用“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理所当然地看着连又晴,停顿了一下,道:“以前,不同,英文,漂亮。”
“不问理由?”
“嗯。”
“不好奇?”
“嗯。”
“你太没趣了。”
“……”
就算她现在和以前的笔迹不一样,他也不问缘由吗?
明明不管是谢母还是老师都问了。
心情好上不少,连又晴主动拉着傅泽往前走,“走快点吧,太晚回去我就没饭吃了。”
身后,傅泽垂眸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微微勾起唇角。
秋家是一幢自带花园的三层白色小洋房,从外面的栅栏向里面看去,能见到开得正盛的白玫瑰。纯白的玫瑰,翠绿的叶子,一整片一整片地开放,相当赏心悦目。
女主秋语云喜欢纯白如雪的白玫瑰,这个和秋母一样的喜好为她加分不少,而原主谢丽丽喜欢的是娇艳似火的红玫瑰,一对比就又……
连又晴定了定神,和陪在她身边的傅泽道别:“我到了,送完笔记就回去,你先回家吧,再见。”
傅泽遥遥一指:“前六,我家,回家,短信。”
连又晴的脸上微微有些燥热,好歹是个工作好几年有一定积蓄吃穿不愁的人,到了这边要什么没什么,连最基本的通讯工具都没了。
不过再不好意思也不能凭空变出更好的条件,只能轻咳一声,小声说道:“那个,我家条件不好,我没有手机。”
更何况,就算她有手机,他们没有交换过手机号码,怎么可能互发短信?傅泽语气理所当然地差点让她点头了。
傅泽为这意料不到的发展震惊,微微瞪大了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等,送你。”
连又晴见识过他有多固执,也不打算继续站在别人家门口和他商量这段路到底安不安全的问题,按下了门铃。
刚按下,一道温柔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找谁啊?”
连又晴转身见到一张和她这具身体有几分相似的脸,再一想她的问题是找谁也就明白她就是秋母,当即笑着把捧在手里的笔记展示给她看:“我找秋语云,我是她的同班同学,来给她送笔记。”
秋母只觉得面前的女孩有点眼熟,也没多想,笑着推开门:“你们进来吧,阿云在楼上呢。”
连又晴连忙摆手,把笔记递了过去:“不了,谢谢伯母,我还得回家,笔记送到就好。”
“等等!”秋母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突兀地出声叫人等,瞥见花园里开得正好的白玫瑰就有了一个主意,“你们等我一下。”
笔记,你还没拿笔记啊!
连又晴只能把伸出去的手再收回来,和傅泽一起在门口等着。
秋母走进去后很快出来,从那片白玫瑰中选了一朵全部开放的剪下,又从怀里掏出一条奶白色的丝带系了一个蝴蝶结,弄得像个礼物后才快走几步给了连又晴:“这个送你吧。”
“谢谢伯母,啊!”
收到鲜花,连又晴心情不错,可惜她运气不好,捏枝干时食指不小心扎进了刺。她一被扎到就缩了回来,可指腹依然冒出了殷红的鲜血。
玫瑰刺而已,怎么扎得这么深?
血量也有点多。
连又晴不解地皱眉,却见傅泽抓住她的手就往嘴里送,柔软的嘴唇和舌尖触碰吮吸着伤口,指腹本就敏感,这动作不禁让她红了耳根。
这,真的是……傅泽是除了奶奶外第一个这么对她的人,还是个异性。
秋母完全没想到自己好意送朵玫瑰会发生这样的事,急忙拉着连又晴往门里走,“快进来,家里有医药箱,我给你消毒上药。”
“不用了,伯母,这么点小伤口,而且傅泽已经帮我……”消过毒了。
连又晴的话还没说完,听到门口动静的秋父和秋少榆都走了过来,几个人正好碰面。
秋父诧异地瞪大了眼:“怎么回事?”
“待会再说,少榆,你去拿医药箱过来。”秋母拉着连又晴在沙发上坐下,低头翻来覆去地看那不仔细就看不见的伤口,满脸自责,“都是我不好,平常养花习惯了就忘记把刺剪掉,这孩子被玫瑰刺伤手,流了很多血。”
血?亲子鉴定好像……
秋父垂眼看着那又冒出血珠的手,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
秋少榆正好把医药箱拿了过来,秋父打开后拿出酒精棉球就往伤口上一按。
“嘶!”酒精一接触破了的伤口就拼命往里面钻,连又晴疼得倒抽了口气,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
这一家子人全都好心办坏事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