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淡定!世界这么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连又晴轻轻地摸着录音笔上一个个凸起的按键,听着室内回荡的谢语云一声声尖锐的质问,已经控制下情绪,不像之前那么愤怒。
她现在想着的不过是把这份东西给谁看,是截取后半部分还是全部保留。
之前气得忘记自己想说的话,不过后来谢语云说的话把秋父秋母秋少榆谢母全都包括进去,这东西不论给谁听都行。
只是全部保留的话会把她牵扯进去,会让所有人认为她是故意引导谢语云那么说,甚至早有预谋,就是为了让谢语云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印象毁于一旦。
手机铃声打断了思路,连又晴关掉录音笔,一看来电再确认一下时间,有些诧异,“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傅泽还是那个惜字如金的说话方式:“休息,还好?”
连又晴塞了一个大抱枕进怀里,软软的,蓬蓬的,刚好塞满怀,是秋母知道她辞职回国消息后特意买的,还买了好几个大娃娃摆满整个房间。
说起来她很想笑,不直接问自己的女儿却拐个弯跑去问她男朋友,于是,她真的笑着调侃道:“傅泽,你居然背着我串通我妈妈。”
傅泽没想到自己打电话问女朋友好不好听到的是这么个回应,之前的事也暴露了出来,竟然呆呆地直接承认:“嗯。”
“噗嗤”,连又晴所有的坏心情都没了。
她的男朋友不霸道,不温柔,有点呆,有点萌,不是理想型,也不是最适合她的一型,但他很好,好得她不想放手。
【高能预警:男主正从自己卧室门口朝这里走,距离五米,四米,三米……】
是天意吧?
连又晴看着一直握在手里的录音笔,降低了音量:“傅泽,我给你听一段录音。”
从最初她和谢语云打招呼开始,直到最后谢语云离开前阴阳怪气的那句“今天这咖啡就当我请了,谢丽丽谢小姐,不要客气啊。”,她一点没删,完完全全播放出来。
从拿到这份录音开始到现在过去五个多小时来来回回听了不知道多少遍,连又晴还是第一次这么平静。
也许是因为傅泽陪着她一起听的缘故,即使他现在只是通过电话,人还在遥远的德国,可只要有一种他在身边的感觉就很安心。
“傅泽,你听完有什么想法?”
“不理。”
“哈哈,你这回答还真是够简洁明了的。”简单到她心服口服。
连又晴身体一歪倒在沙发上,抱着腿蜷缩起来,“我今天约她出来就想让她去医院看爸爸,我承认我看到她反应的时候想着刺激她或许能知道她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为什么半个月都不去看爸爸。谁知道她反应这么激烈,和五年前完全不一样,简直变了个人似的。唉,激将法让她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嗯。”
“其实,我原来还想问问她到底怎么打算的,哥哥26岁了一直没交过其他女朋友明显还喜欢着她,她却没什么反应,这个年纪再拖下去怎么办呢?结果她说得我太生气忘记问了,呵。”
“嗯。”
“傅泽,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我去秋家送笔记她坐在沙发上喝奶茶的情景,那时候真的觉得她像个公主,生活在城堡里的公主,对比之下,我觉得自己简直……”
本来知道这里只需要一个倾听者一直应着的傅泽突然出声打断:“晴晴。”
连又晴停顿了一会儿平复下情绪,继续说:“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裙子,和以前一样,我还以为当年的秋语云站在我面前。如果不是她脸上化着的妆像我去酒吧看到的女人,又浓又艳,一点……”
傅泽并不关心谢语云这个陌生人到底怎么样,他只是抓住了其中不小心暴露出来的一个重点:“酒吧?”
“……”她刚刚好像、貌似、也许真的不小心说漏了嘴。
连又晴下意识地捂住祸从口出的嘴,但傅泽已经听到来不及了,所以只能老实交代:“那什么,美国挺开放的,秦天看我老是学校图书馆家里三点一线的就带我去过酒吧。本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一个人开个包厢唱歌情绪发泄完就没事了,后来偶尔会去酒吧。”
又是一个重点!
傅泽握着手机的力度加重不少,“偶,尔。”
多说多错,真要想不犯错只能不说话。
连又晴轻咳一声:“我去酒吧次数不多,真的不多,你知道我酒量不好不喝酒的,我就只是看着他们疯而已。而且我每次去都有人陪着,没有乱来,真的!”
傅泽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既定人选,不过正是因此,他越发面无表情:“谁?”
【小贱萌温馨提醒:男主已经走了。】
连又晴无力地很想扑街:“秦天。”
那边傅泽沉默着没说话,连又晴知道他就算不吃醋也肯定不舒服,毕竟他们两个从来没有一起去过酒吧去疯去玩,相处的时光里最多的就是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看书。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勇敢地选择前者:“我和秦天就是普通的朋友,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