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毛衣

藏在哪里

就让回忆永远停在这里……”

王鸿这样唱着，眼前的场景却好像突然变幻，变换到了一年多后，准确说是前世高三离高考还有两个多月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在学校的大操场上，绚丽的灯光好像是最好的舞台，将整个夜晚都点亮了。

整个世界、整个天地间，在那一刻就好像只剩下了他和程晓明两个人，他没有看她，一边走一边唱，她也没有看他，一边走一边听。

他们就这样一个唱、一个听，并肩走着，走得很慢，就好像要走完一段人生的距离，都在品味着此刻的安静，此刻的声音。

当一曲结束，眼前的画面回到现实里，还是在一年多前，在重生后，他唱着同样的歌曲，面对着同样的女孩，还有带着前世的那个时候也完全无法等同的心情。

“不错啊，蛮好听的。”在说这话的时候，女孩的语气、表情也还是很冷静，但不知道为什么，王鸿却好像看着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异彩。

王鸿却完全冷静不下来，他在原地停下了脚步，女孩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步还是九步，才反应过来身旁的人没了踪影，她停下来回头看，发现王鸿站在原地不动，表情也有些古怪，问道：“干嘛，不走了啊？”

王鸿没有作声，程晓明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反应，她只好微微笑着走回来，在王鸿面前才又停住，在他眼前摆了摆手，道：“怎么了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要再这样我可就走……”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王鸿的脸突然就近在咫尺，在他身体探过来的时候程晓明还没有丝毫反应，现在更好像有些无措，不知道该退后还是闪避，但王鸿并没有再进一步，让她能够稍微松口气。

只是两个人从未有一刻距离这么近，此时王鸿的双手低垂着，却在程晓明也能够看到的地方紧握成拳，青筋都像是要暴露出来，可见其用力之猛。

程晓明从没想过在他看似瘦弱的身躯里，居然隐含着这么可怕的力量，而且光光是一个眼神，就迫得她想要一步步往后退去，但那眼神里，又好像有一种深邃的力量，吸引着她。

当然他们两人之间，身体还是没有接触到，保持着一段距离，王鸿不过是上身向前探着，脑袋靠近程晓明脑袋的礀势。

“做我女朋友吧……”

程晓明刚想要反驳，却猛然醒悟过来王鸿说的话。

和上一次不一样，如果是上一次那样，她直接就开口拒绝了，反正已经拒绝过了一次，但这一次他说的不是喜欢她，而是做他女朋友——这是求交往的节奏啊，可是突然变得这么直接，实在是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但不知道为什么，相比于上一次王鸿对她说的话，这一次她的心情却变了许多，变得更加复杂，甚至她已经不再会从心底里涌出一股排斥感，或许自己嘴上没有说出来，可心里对他还是接受了的吧——当然，只是接受作为一个好朋友，但交往……

看着程晓明沉默，王鸿不禁一阵失落，他本来还打算打她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她无意间就会说出应承的话来，不过没想到她的反应还是挺敏捷的，王鸿时刻注意着她，虽然是在夜里但有着路灯的映照再加上又靠得这么近还是能将她脸上表情大致分辨清楚，他明明看出了她之前张口有一个要说什么的细微动作，但随后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又闭上了嘴巴，而且眼神闪烁着，显示着她的犹豫和迟疑。

不过不管她是因为感到为难而犹豫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而迟疑，对王鸿来说没有亲耳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的话，就无法心安，毕竟他本就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看着王鸿这样的表情，程晓明嘴唇动了动，终于说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我有那么好么？”

听她这么一说，王鸿突然笑了，他摇摇头，说道：“虽然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喜欢是很难找出具体的理由的，可能只是因为看到你笑的样子觉得很好看，就突然心动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在相处中发现了你很好，不知不觉就有了感情；有可能只是因为一个点也可能是因为很多个点，有可能是因为外形也有可能是因为性格、说话的声音甚至走路的礀态、某一瞬间的背影，心动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就到来了……”

（关于“黑色毛衣”的歌词，不知道有没有记错，我没去查，这点就不用计较了，哈哈其实我只是懒……得去查我会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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