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皇上却是将傅佩瑶嫁给了太子,虽然太子身子不济,但太子妃这个位置,也是在抬举着毅国公府了。
四皇子看着午后斜阳下的宛如,沉静如玉,心里的想法忍不住脱口而出:“保持你如今的心态,不要让人轻易从你的表情中,发觉你内心的想法。”
宛如本直视前方,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脚步放缓下来,扭头看向身侧的四皇子,一双黑琉璃般的眸子,似是在无声的询问着什么。
“你我不是有过交易吗?我只当是达成了的。”四皇子说着,大踏步离开。
宛如站在慈宁门前,沉默片刻,缓缓回转,太后折腾着半晌,也有些疲累,宛如便回到了含清斋。
从太后库房里挑择的首饰,件件都是精品,史嬷嬷一边将首饰放进紫檀木雕花妆匣中,一边低声询问看书的宛如道:“郡主,您看,太后今天,是不是有意要撮合了您与四皇子?”
太子出去的时候,太后可没有让宛如相送。
宛如白皙的指尖在“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一竖行上来回挪动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过去,说道:“勇国公府大小姐卢瑾萱指给了四皇子,为四皇子妃。”
“郡主,您是怎么知道的?”史嬷嬷自始至终都跟在宛如身边,可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难道是四皇子与您说的?”
“只当是吧。”宛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能在幻境中得知未来的事情,只能这样回答史嬷嬷,她与舒茜在太后库房的时候,触碰了清水,就瞧见了皇上指婚的画面。
宛如只觉得自己入宫后,许是心态放平和的原因,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她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因为她看到的未来,都是会因为一些原因改变的,这样就导致她,需要去分辨,哪些事实是改变了的,而哪些是真实的,这样真真假假交错,对她来说,是个挑战。
“嬷嬷交代露晨和露晴,便说我今晚会去临溪亭弹琴,让她们将临溪亭的窗子都闭好,暖炉也要多准备几个,我畏寒。”宛如和声吩咐道。
史嬷嬷应下,自去吩咐。
宛如看着书籍上的字,“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她是时候动一动自己的心思了,太后是不会一味的护着她的。
翊坤宫中,文贵妃与二皇子正在说着体己话。
“毅国公府的傅佩瑶指给太子也就罢了,竟是连勇国公府的卢瑾萱都指给了老四,他凭的什么?怎么三位皇子,单单撂下了你?”文贵妃气得捏着苏绣金丝软垫,指甲生生在上面划出一条痕迹。
二皇子面色阴沉,攥着拳头说道:“父皇说,我先前得了永乐侯府的凌宛伊,便等着明年为我指婚。”
“不过是个滕妾罢了。”提起凌宛伊,文贵妃便气愤的紧,一个破落户,竟然也敢攀上她的儿子:“便是当真要娶侯府的小姐,也该是那个凌宛如才对!凌宛伊算个什么东西?”
文贵妃说着,便将怨气发作到了二皇子身上:“你也是的,怎么就栽到这样一个女人手中?真真是……”
二皇子不悦的皱眉,手指不耐烦的敲击着桌面道:“只怪当时母妃没有说清楚,到底是永乐侯府的哪个小姐,而且那天分明就是皇后有所预谋的,根本容不得我说个不字,若不是我坚持,怕是那凌宛伊都要成为正妃了。”
“这样不成!”文贵妃咬着下唇说道:“明年,那就是镇国公府的那个小姐了,镇国公府对皇上来说是大忌,娶了镇国公府的小姐,你便等于再没有出头之日了,在那之前……”
文贵妃下狠心攥了粉拳说道:“虽然冒险了些,但还是要争取一番,左不过你也是三个皇子里,最不得你父皇喜爱的,即便是跌入谷底,也没什么输不起的,大不了从头再来。”
“母妃这是何意?”二皇子看向文贵妃,就见文贵妃目光阴狠的说道:“那个凌宛如,被太后封为了郡主,郡主,顾名思义,是与你同辈的,你如今唯一翻盘的机会,便在这个宛如郡主身上。”
“母妃是说,让我娶凌氏宛如?”二皇子想到那天在永乐侯府的样子,皱眉说道:“当时儿臣明确表示,要娶她为正妃,可是她扭头就走,根本不给儿臣半分脸面,如此冷情的女子,怕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知道什么?”文贵妃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个凌宛如,就是你父皇心尖上的,若是嫁给了别人,母妃便让她成为你父皇心尖上的刺,可若是嫁给了你,母妃便让她成为你父皇心尖上的蜜,你听母妃的,便绝不会有错。”
文贵妃眸光幽深,她不就是凭借着那人,才坐稳了如今的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