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张作弊的小纸条穿给各个老师过目,其中有叶商商的任课老师,听说这事她本来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面对其他老师询问的目光,她只能应下,“这是叶商商的字迹。你真的……”
顶着诸多压力,叶商商微微一笑,“可以让我看一眼吗?”
本以为她还要抵赖一番,谁知看完后她居然点点头,“对,这就是我的字迹。这些公式都是我亲自写过的,我还记得。不是别人模仿。”
陈老师连忙跳起来质问,“叶商商,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是那位教叶商商的周老师。
其他位高权重的老师也窃窃私语一时拿不定注意,看到叶商商旁边站着的那两位——难道这三人还一起作弊了?
别乱搞事啊啊啊!
教导主任看了他们一眼,“那宋浮望和唐泽启呢?”
“这个……”陈老师只是抓到了叶商商,后面主动跟上来的两位他离开的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啊!
“因为我也作弊了,是来自首的——我当时就坐在叶商商旁边,在考试期间我每隔几分钟都会看她一眼,以确定自己的答案是否保证正确,把两份卷子拿来对比,我们的答案可以说是近乎一模一样的。有证据在手,我确实作弊了。”
他很少在人前说那么长的话,条理清晰,逻辑清楚,扯着胡说八道的话却给人不得不重视的感觉,他忽而话锋一转。
“不过正因为如此,从另一种层面也间接可以说明叶商商没有作弊,因为在整个过程中我并没有看到叶商商同学有任何不恰当的动作。”
封老师按按发涨的太阳穴,“你自己成绩那么好没事看叶商商的卷子干嘛?不要为了点同学间的情谊就带上自己的……”
“因为我想获得更好的成绩,也是有点不自信,就像叶商商带这种小抄纸一样。”
宋浮望应对从容,可放在当下摆明了是反讽,唐泽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还是结果话头和他唱起了双簧,“老师可不能玩双标啊。既然叶商商可以打基本公式的小抄作弊,宋浮望怎么就不能偷看叶商商的卷子作弊了?”他看了看旁边的叶商商,撇撇嘴,“而且我不认为叶商商真的有作弊,这种公式只要是个学理的人多能倒背如流了——你们当她真的傻啊!顺便说,我没有作弊,但成绩也不想要了。”
“唐泽启!”周老师连忙喝止他,可周围老师的脸色还是变得精彩纷呈。
准考生压力大即便是好学生也可能走错路,这是一直都存在的现象。所有人都想要得到更好的成绩,可用这种方式担那么大风险还葬送自己——这不是脑子有坑吗?!
这些老师一下子拿不定注意了,毕竟对于一个高三备考生来说,作弊可是要比早恋严重太多的东西了。而且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被发现作弊,这要不立个典型,以后要怎么管理?可叶商商她又确实没有要打这个小抄的必要啊!
一边是证据确凿,一边是没有动机。真是愁死个人了,看向陈老师的视线有点飘。
我是让你严格监考但你怎么把这人抓了回来还带了两个更不好弄!你让谁处理去?!!
叶商商适时开口,“这纸确实是陈老师从我桌上拿起来的——我承认,陈老师手拍在桌子上又拿开,纸就出现了。而上面的确是我的字,我有印象。因此我在考场作弊还被抓到了‘证据’,那么多人看着如果就这样轻易放过是绝对不可以的,如果我真的作弊的话,无论怎样的处罚我都愿意接受。可我要是没作弊呢?”
她视线划过陈老师,“那确实是我写的字,但我记得是我写在笔记本里的摘抄。”
这事似乎是有逆转,封老师顺着她给的台阶下,“那笔记本呢?”
叶商商答,“考试前一天刚巧借给班里的某位同学,到现在还没有还过来。等下考完就可以问他讨过来了,到时候应该能说明很多——我没做过的事我是绝对不愿意背这口黑锅的。而且周老师——您觉得以我的成绩需要用这种简单的公式来作弊却的好成绩吗?”
她面带微笑,可眼中的那种自信凛然却满到快要溢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深皱的眉头已经初步暴露了他们的判断。
隐约觉得这事有蹊跷,主要是逻辑上说不通。
那边封老师狠狠瞪了一眼陈老师,还是决定先把局势稳下来,“叶商商,唐泽启,宋浮望,你们的考试继续,成绩也全都作数,就……就放到这边做完吧。”
另外两位没有反应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拒绝,可叶商商并不想卖这个面子——事情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想什么都不留的全身而退?
我是没有把自己的脸当回事,可有人要这样践踏就太过了吧。
她柔柔的笑了笑,“他们接着考,我的成绩就不要了。话说封老师您打算怎么处理今天的事?我现在应该算是名誉受损,如果不给我一个公道的话,我这么一个脆弱的备考生会一直郁结于心,乃至影响高考时的发挥,那样算不算是无妄之灾校方要承担全部的责任?另外考试作弊算是很大的事,刚刚我借用这边的固话给我家里人打了个电话,算时间也应该到了——”
她是给叶景行打的电话,对方说等他半小时,算时间也快到了吧。
果然这话才落下,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男人西装笔挺似乎是从什么正式会议上刚下来,见到诸位老师礼貌的颔首,而在见到叶商商朝他眨眼是,还是破功的勾了勾唇角。
“听说我妹妹在考试时被抓到了作弊,是吗?”
他的声音如眸色般清清冷冷,径自走到叶商商身边,站定,那些凝结在眉宇间的冰封又徐徐消融着散去,却无所其中的威势,“我并不认为她现在的水准需要作弊,特地过来也不是要来责难校方,只是商商年龄小,没经历过这些阴暗面——我只是想把这件事给弄清楚了,是谁的错就该由谁来承担,当然如果的确是我们这边,我也甘愿承担全部责任!有劳了。”
当然,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叶商商在心底帮叶景行把整句补完。
叶商商举起手,“如果需要我可以重做相同难度的理综试卷甚至更难的都没问题。但请老师务必还我一个清白,谢谢。”
被污蔑作弊,这种事无中生有自然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首先她没有要作弊的理由,逻辑上就率先过不去,因而哪怕站在这里的只有叶商商一个,也能撇清自己的嫌疑。
这顶大帽子你别想胡乱往我头上扣!
宋浮望和唐泽启会站出来是她没有料到的,尤其是后者。
包括主动配合到办公室接受质问,刚才一串的套话到现在把叶景行引来——
好啊,既然你想闹,那我们就把这事闹得更大一点。就看看最后哭着求饶的人到底是谁了,希望到时候你也能承受得来啊!!
陈老师还有……
做过的都别想跑。
又到打脸啪啪啪的时间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