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走的很快,徐三心中大急,他本来拿着账册请教朱掌柜的,朱掌柜的看了大半天,啥都不出来,偏偏唐毅看了几眼,就知道有问题,徐三对唐毅别提多崇拜了。而且他还有个更厉害的爹,想弄清楚账目,非他莫属啊!
“别走啊!”
徐三情急之下,脚下被石头绊了,扑在地上,两只手顺势保住了唐毅,来了一个完美的抱大腿!
“相公,你可别走啊,七爷是不知道你的本事,您露一手让他看看不就行了。”
唐毅没法走了,只能站在地上,徐三挣扎着转身,两只手还死死抱着唐毅的腿。
“七爷,这位唐相公绝对是高手,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请来的。”
大汉眉头紧锁,几步到了唐毅面前,撇着嘴看了看,鼻子里哼了一声。作为码头最大牙行的东家,雷七在太仓都算是一号人物,手下有百十个弟兄,掌握着刘河堡的码头,也在山东和江南之间贩运土产,实力可不容觑,话之间就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
“三儿,上个月的时候,有人来码头闹事,是你子给打了回去。爷承你的情,可是你子别不知好歹,爷有大事要办,没空看你丢人!爷让你找高明的账房,随便找个子就想骗我,我可不是三岁孩子!”
一再的瞧不起,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唐毅傲然道:“有志不在年高,爷自幼精通十大算经,区区账册就是张飞吃豆芽——”
“怎么讲?”雷七迟楞问道。
“菜一碟呗!”
雷七上下看了看唐毅,虽然处处透着稚嫩,可是仪表堂堂,底气十足,不像是一个骗子。
“你子吹牛皮没用,有没有真本事还要验证一番。”雷七对着手下人道:“去把那三个废物心都叫来。”
不大一会儿,三个账房先生跑着赶过来。最前面的人姓方,有四十来岁,额头上挂满了汗水,到了雷七面前,慌忙低头。
“七爷,的们无能,您,您再宽限几天,保证把账目算好!”后面两个也头哈腰道:“是啊是啊,都理出头绪……”
“呸!”雷七狠狠啐骂道:“五天前你们就这么,头绪头绪,老子要的是结果!老子要知道,我的银子哪去了!”
管你哪去了,反正不是我们拿的。
三个账房只敢腹诽,表面上还唯唯诺诺,含糊道:“快了,快了!我们这就去算账了。”
“慢。”雷七指了指唐毅,道:“看见没有,我新找来的账房先生,他算学厉害,账册都是菜一碟。你们就考考他,看看有没有真本事!”
三个账房把目光都落在唐毅身上,一看之下,差笑出来,家伙最多十二三岁吧!大明不缺神童,甚至还有不到十岁就能作诗的,但是唯独没有听过算学神童。这也没有办法,谁让大家念的都是四书五经呢!
看这子的样子,认不认识银子还两,他也敢夸口精通算学,简直可发一笑。三个家伙被雷七逼得狠了,天天被骂得狗血喷头。正好借着家伙,告诉雷七,不是我们无能,是做账的人太厉害。
唐毅不知道三个家伙的饿龌龊心思,只是背着手,松松垮垮地站着,丝毫不紧张。
方账房看看唐毅,笑道:“友当真敢接受在下的考校吗?”
“有什么不敢的,只管出就是了!”
“好狂妄的子,你听着!”方账房略微寻思一下,道:“今有甲持钱560,乙持钱80,丙持钱180,三人俱出关,关税百钱,欲以钱数多少衰出之,问各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