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弋本还未从眼前的一切反应过来,便也察觉到四周的杀意,望了望秦裕,背脊也微微一寒,这里的人命,当真就如此不堪吗?
可她并无犹豫的机会,长剑已向她袭来,妙弋心下一颤,单薄的身子猛的朝一边滚去,而电光火石间,却也抽出腿间的长箭,扎进那人手腕,并夺过他的长剑快速后退了几分。
因箭被拔出,伤口处涌出些鲜血,却并不多。只是比刚刚数倍的疼痛袭来,却让妙弋不停在心中问候曳邕祖宗十八代。
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她却不敢放松半分,只警惕的握着手中的剑,现在这情况,催眠的几率已然变小了,可她不能死在这里,不能。
而众人皆未想到是这种结果,眸光亦寒了几分,正当长剑再袭去的时候,却听到那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住手。”
冷冽的眸光扫过那看上去狼狈的丫头,披散的头发,身上是破损的过大布衣,干瘦的身子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倒,可是那一瞬间,她竟然能伤了他的人。
妙弋抬眸,与那狠绝的视线相对,却并无半分退缩,这人的眼神冷冽,性格更是狠绝,可他眼中却无丝毫杀意,果然杀人在他眼中,已经习以为常了。
好凌厉的眼神!曳邕也是微愣,不过一个半大的丫头,却有如皎月般清冷同时又兼具烈日般灼热的眼。
“你可知伤了我的人,会是怎样的后果?”
“你刚刚不是已经要我命吗?命都没了,还会担心后果?”妙弋歪着头轻呲,这人虽狂傲狠绝,但眼底的那份不屑更让她不爽。
“放肆!敢和大人这般说话!”一旁的侍从喝道,这刑部侍郎可不是常人,可是尚书令的公子,这人竟这般不识好歹。
“滚。”清冷的声音响起,那侍从一愣,却也退了下去。
翻身下马,苏绣长靴一步步靠近妙弋,目光在妙弋身上停留,修长的手指勾过妙弋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冰冷的眸光看不清任何情绪。
“如此说来,火烧衙门的人是你,还是说,你当真会妖法?”
“我若会妖法,你还会安然吗?”
看着与他直视的女子,曳邕薄凉的嘴一扬,这女子,不仅敢直视她,竟还敢这样跟他说话,好,很好。
“牙尖嘴利,不过到了衙门,本官到还想看看你是不是如此。”说完,一把抓过妙弋衣襟,还不待妙弋惊愕,便已被仍在了马背上,曳邕翻身上马,拉了缰绳便也朝前奔去。
妙弋就趴在马背上,被巅的死去活来。“喂,我跟你有仇吗?放我下来,快点!”
“能与本官共骑一骑,是你的福气。”
“屁福气啊!老娘胃都快巅出来了,快点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曳邕哪里管她,只扬了马鞭,呼啸而去。
弃云奔跑着,神情竟是从未有过的复杂,脑海里全是那女子的神情,手指不由收紧,却还是强迫自己不回头。
突然止步,弃云看了看那不远处的山坡,久久,却也转身,朝刚刚来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