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灵咬牙切齿,“你就是瞧不起我。”
弗恃叹气,慎灵的脾气也是十年如一日的难伺候,他赶紧扯了话题,“今日是要找出这草人是谁的,谁在昆仑山上用这种邪术。其实要知道那草人是谁的也不难,本门不是有门法术,能找失主的么。”
有这门法术么?非恒疑惑,问道,“你要做什么?”
慎灵也是冷眼看他,弗恃道,“我不是说了么,我要找失主。不过这草人被施了压胜,我再施法,有可能上头的诅咒会反弹回失主的身上,姜曲呢?”
非恒道,“被压伤了脚,我让人扶他回房了。”
弗恃摸了摸下巴,“压伤了腿么,只是我要施的法术霸道,若反弹回失主的身上,可能就不止是伤腿了,要断腿。不过没事,谁让她用这种害人的咒术,算自作自受。”
说着作势好像在食指上咬了一口,又在草人身上画了什么符,嘴里振振有词的喃了什么让人听不懂,像是咒语之类的话。
慎灵的一个女弟子爬到慎灵跟前,含着眼泪,欲言又止的样子,“师父……”
弗恃停了动作,目的算达到了,就是要骗其中心虚的那个,“这草人是你的吧。”
那女弟子没敢说话,最重要的是没有否认。慎灵严厉道,“这是你的……说话!你哑巴了么!”
女弟子哭道,“弟子不知道他是害人的,不知道这是厌胜术。”
慎灵追问道,“这东西你哪来的!”
女女弟子坦白,“那是二师姐下山历练,回来时送给我们的。说把写了心上人的名字的纸条放在里头,日夜带在身上,有能帮扶姻缘。她带回来给我们玩的,其他几位师姐师妹那也有。”
她一直把那草人带身上,谁知方才掉了,被顾长生捡了去。也是非恒师伯说了,她们才晓得这是压胜害人的,看到师父大发雷霆,没人敢认。
非恒听到“我们”二字,道了一句无知。意识到山上可能不只一个草人,追问道,“其他的草人呢?”
其余的女弟子除了韦虹瑛和钱如月皆是面面相觑,韦虹瑛是没收,钱如月是脾气太坏,跟其他师姐师妹都处不好,从没人想过送她东西,她也就没有。
钱如月右侧的女弟子把衣兜里的草人拿了出来,想到一会儿慎灵的责罚,就害怕得手发抖,草人掉到了地上。她一紧张,腿软压在了那草人的右手上。
司马鹿鸣则莫名其妙往后倒,右手发疼。
“师弟。”长生要扶司马鹿鸣,司马鹿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能站起来。
弗恃走去将司马鹿鸣的袖子挽起,长生见他右手也跟姜曲的一般红了一大片,弗恃捏了一下司马鹿鸣的右手,见没伤到筋骨。才去拿起草人,把绳子解开,取出里头的纸条,看到了司马鹿鸣的名字。
钱如月随即破口大骂,“你不知羞,居然喜欢我表哥。”
钱如月左前方的去年才入门的女弟子低声嘟囔道,“师兄又不喜欢你,就你能喜欢,我们不能喜欢么。”
慎灵大声呵斥道,“你们还嫌不够丢人么!为师还信誓旦旦的说我教出来的弟子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结果不止一个,终日不想着精进法术,却是想着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拈酸吃醋。就算你们不嫌丢人,为师还要这个脸面!”
弗恃把那些女弟子上交的草人绳子都解开了,把纸取出来,看着司马鹿民笑道,“你这小子,冷着一张脸倒还挺得姑娘家芳心的。比姜曲还多一张呢。居然连余筝涟那正经八百的臭小子也有人中意。”
非恒斥责弗恃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不正经,“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么!”
“不止你弟子出事。”弗恃晃了晃手里写着司马鹿鸣名字的那几张纸,“我弟子也出事,现在不就在想办法了么。不过按理说若只是普通的草人就算写了名字,若不是有深仇大怨诅咒,这厌胜术也不会霸道到如此。”
非恒问道,“你们还做了什么!”
跪在慎灵前面的女弟子道,“二师姐告诉我们每夜将这草人放在月下晒一晒效果会更佳,还给了我们一小瓶子,说当地的姑娘会把瓶子里的水隔几日就洒一些在草人上。”
非恒让人去取,慎灵不许,她的道观里都是女弟子,她不许让男弟子去乱翻,于是让韦虹瑛去。
韦虹瑛照着几个师妹说的,在她们枕头下拿了瓶子来,非恒拿过瓶子拔了塞子闻了闻,“这是什么水?”
弗恃也闻不出来,只知不会是清水。
慎灵一副要清理门户的样子,“你二师姐呢,不是让你把她也叫来么!”
韦虹瑛就怕慎灵眼里容不得沙子,尤其怕人说闲话,自己徒弟犯错只怕比其他师伯座下弟子犯错罚得更厉害,跪下求道,“我没找到二师姐,她不在房里。二师姐在外历练一年多才来昆仑山,许是去找其他关系好的同门叙旧了。师父,我相信二师姐也是不知情的。”
弗恃道,“这个我信,她若图谋什么,估计会把这些私下给你们让你们不要声张。没教过你们,认不得这是厌胜术也不能全怪你们,无知也不算什么大罪过。”
慎灵虽是生气,却是因为弟子的这些行为觉得面上无光,不晓得该说什么话反驳,只能是对弟子说道,“回去领罚。”
非恒问道,“就这样。”她刚才那态度盛气凌人,现在查出可不是平白无故冤枉她,是不是也该跟他这个师兄说几句。
慎灵理直气壮道,“我已经说回去会按照门规严惩我的弟子了,已经是交代了,师兄还想要如何!明日午时我会再过来。”说完就带着弟子走了,她惩治自己的弟子可不会当着他们的面。
弗恃道,“算了吧,你要她道歉那是绝不可能的,谁让你是师兄,就忍了吧。”
长生担心道,“师父,那师弟和姜曲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