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玉道,“哪用找,薛家送了张帖子到玉虚,这位置写得清清楚楚,我们也就比师叔你们早来三日而已。”
弗恃笑道,“还发帖子,办喜宴还是办丧事?”
姜曲摇头晃脑,有些故弄玄虚,“倒也不是,说复杂倒也不复杂,说不复杂倒也挺复杂的。”听得长生脑子都堵住了,那到底算是复杂还是不复杂?姜曲道,“这薛家上一任的当家,也就是如今这一位当家的爹死了以后,本来按规矩,按长幼有序接任位置的应该是大儿子的。但偏偏上一任当家临死前,却是把位置给了小儿子。”
然后问题就来了——
前任当家膝下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相差不过两岁,论外貌论才干论聪慧听说都是那老大较为出色些,二儿子不是不聪明能干,但有个词叫相形见拙,把这两个儿子放在一块对比,这好的在更好的面前也就略显普通了。
宅子里人人都以为这位子非大儿子莫属了的,连那大儿子自己也是这般认为的,因为太过自负,以至于他爹临终交代位置不是传给他的,而是给他弟弟时,他之前想的种种不过是他自以为是,他便是受不了了。
大儿子夺门而出,一走就是六年,六年来他爹的生辰死祭都未曾回来拜祭过,直到前些日子,他终于是回来了。但可不是回来兄友弟恭相亲相爱过日子的,而是回来抢当家的位置的。
薛家是以锻炼兵器出的名,历代的当家代代相传这门手艺,既是做的了当家,自然这锻炼的手艺就要是薛家里头最为拔萃的一个才能胜任服众,所以这大儿子回来是下战书的。
要和弟弟斗锻炼兵器的本事谁更厉害。
长生见他说的绘声绘色的,又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姜曲摆摆手,“一部分听来的,一部分猜的。但虽这里头一半是猜的,但我觉得也是八九不离十的。无非兄弟阋墙而已。薛家这几十年来一直低调,怎么可能突然就到处派帖子呢,只因为派帖子的是薛家的大儿子。”
弗恃道,“他把帖子到处发,是要找人来观战?”
怜玉想着讨好弗恃,他日后常跟长生见面来往时许就少受些阻扰了,“师叔英明,帖子本来是给掌门师伯送的,但师伯正准备要闭关,即便是不闭关吧,掌门也不愿掺和这事。也就让我们几个来了,算见一见世面,听说薛家的大儿子给许多门派都发了帖子的。”
弗恃算是知道药愚的灵通消息哪来了,想来随后还会有其他门派如药愚这般打着讨兵器的主意来的人。只是怪的是这薛家的二儿子也不阻拦,还真当来者是客,全往宅子里请了。
想来那薛家当家也不是未卜先知,知道着堂堂的茅山药愚道人和玉虚的弗恃道人会来,才让老仆出来迎接,他迎接的不过是客人。不管是茅山,昆仑山还是什么山来的,那都是客人。
实在是没必要高看了自己的名气。